珍珠說:“三叔去向郝家求情,這幾天都在人家小區門口守夜,每天日曬雨淋,都快不行了。”
“他為什么去求情?”
秀明光火:“你成天在外面忙活,回來也不跟我們打照面,家里鬧翻天你都一概不知,真當自己是孤鬼,當這里是公墓?”
佳音勸阻:“你別亂發火,小亮是在忙工作。”
丈夫怒加一等:“婚都離了,那么拼命工作有什么用?攢錢娶二奶嗎?”
她沒心思安撫這蠢笨的暴君,勸二弟上樓歇著。干系家人性命,賽亮不能置身事外,焦慮發問:“大嫂,貴和真像珍珠說的那樣,每晚露宿街頭?”
佳音沉痛點頭,眼眶里浮出新的淚水。千金問:“二哥,你有辦法嗎?”
賽亮讓她先說說貴和是怎么搞成這樣的,聽完陳述不甚唏噓。
“想不到這小子成天嘻嘻哈哈的,心里竟藏著這么多的委屈。爸真的做了太多錯事,把他害慘了。”
千金一回憶貴和前日酒后哭訴的場景就淚如雨下,又問他該怎么辦。
賽亮建言:“郝所知道情況嗎?讓她加緊給她父母施壓才會有轉機。”
聽勝利說:“三哥說郝所被她爸關了禁閉,他就是不想讓她和父母決裂才堅持去求情的。”,他的無奈和憐憫同時增加,另外獻策道:“那就只能幫他一塊兒求情了,大哥,你再去找郝所的父親談談吧。”
秀明黑臉拒絕:“我不去。”
“這種時刻就別管面子了。”
“和面子沒關系,那天那郝老頭到家里來過,你們也都看見他的態度了,那老頭就是千年的蜈蚣里外都狠,看貴和在外面受了一星期罪還不心軟,我們再去求他也沒用。”
佳音不無怨尤問:“那就什么都不做,眼睜睜看著?”
他想了想,喪氣道:“準備一筆醫藥費吧,等老三支撐不住倒下了就趕緊送他去醫院搶救。”
勝利當場反對:“這算什么辦法啊?船到江心補漏遲,萬一三哥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
他無意中引爆大哥的怨怒,被他獰厲哮吼:“那你說該怎么辦?我腦子不好使,你教教我!”
佳音受不了他濫發淫威,怒斥:“叫你別亂發火,這里難受的不止你一個,大家都不好過!”
還欲再罵,勝利突然起身往門外走,她慌忙追上阻攔。
“勝利你要去哪兒?”
勝利眼含熱淚:“我去陪著三哥,他不走我也不走,他不睡覺我也不睡,他要是死在那兒,我就陪他死。”
“傻孩子,你三哥犯糊涂你怎么也跟著學。”
“那該怎么辦?大嫂,我真的好難過,我不能眼睜睜看三哥受苦啊。”
少年嗚嗚大哭,將一家人帶入冰川時代,是夜幾乎都輾轉反側,陪著遠處的貴和受煎熬。
第二天千金請假去了郝家,在門衛處連線通報,林惠同意她造訪,還進行了客氣地招待。
千金正襟危坐,局促道:“冒昧來打擾,真對不起。”
林惠淡笑著端上茶果:“沒事,我家老頭子不在,不然也不敢放你進來。”
她昨天就預感賽家人會來,千金接下來的請求也在她意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