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夜色”去了長樂鎮,到達時已是深夜,賽家人都休息了,聽到門鈴聲,秀明出外查看,見了她頓時手忙腳亂。
“郝所您來了,快請進!”
郝質華拒絕邀請,禮貌道:“麻煩你叫貴和出來,我想跟他在外面談。”
秀明飛奔回屋,自知應付不了事態,忙讓妻子出來主持大局。佳音上樓報訊,聽說郝質華來了,貴和像見了公雞的蝎子嚇得不敢動彈,齷齪的老底被揭穿,他哪有面目去見她。
佳音覺得這是挽回的良機,是好是歹全看他的表現,替他找出更換的衣服,正色鼓勵道:“郝所專程來找你,你不能再逃避了,去跟她好好道歉,征求她的諒解,成不成總得試試。”
貴和懷著赴死的心情來到院門口,還沒瞧見人影就止不住周身發顫,等見到郝質華,接受她嚴肅的凝視,數不清的悲傷、恐懼、委屈像瘟疫在心底蔓延開,眼眶里淚意彌漫,只敢微弱呼吸,怕一用力就要崩潰。
郝質華來時已調試好情緒,平靜儲備充裕,吩咐他:“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二人靜靜走入夜色,佳音秀明在院門外張望,感情問題只合一對一溝通,眼下貴和唯有用真誠換取諒解,其他人的求告無濟于事,可是他們終不能放心。
“這小子能行嗎?萬一談崩了又跑去自殺怎么辦?”
“你回屋把手電筒拿來,我們跟去瞧瞧,快。”
佳音先悄悄跟蹤上去,秀明隨后趕到,兩口子好似盯梢的特務偷偷摸摸吊在二三十米外,一路來到了鎮廣場。
憤怒
夜色下貴和憔悴得猶如游魂野鬼,
這兩天顯然飽受煎熬,郝質華看不出偽飾的痕跡,
沉聲問:“你知道我是為什么事來的吧?”
他小心點頭,
驚恐到了極點。
她不想使用逼供的方式,又問:“你就沒有話想說對我嗎?”
他覺得說什么都是狡辯,
惶惑張望,發現遠處正在搭建大型廣告牌,施工現場堆放許多搭腳手架的鋼管,
便過去撿了一根回來遞給她。
“你用這個狠狠打我吧,是我騙了你。”
她接過扔掉,腔調多了幾分嚴厲:“欺騙的內容有哪些?你當我是有錢的老女人,想從我身上榨取好處?”
他心神劇震,猛烈喊冤:“沒有!我從沒那么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