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口一問無心中增大丈夫的壓力,對家里人賽亮一直抱著還債的想法,不吝經濟援助,但如今自身難保,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還有那個能力了。
小姑子的離異已成定局,佳音號召家人接受現實,安穩踏實地過日子。然而幕布并未落下,幾天后景怡打電話約她見面,她想著他多半有事交代,瞞著眾人去了,見面后發現他精神不振,神情沮喪,狀態比千金差得多,完全看不出重獲自由的跡象。
“大嫂,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我是走投無路才來求你的,請你一定要幫我這一次。”
“是關于千金的吧?你都跟她離婚了,還想讓我怎么幫你?”
她現在也很不待見這人,出于禮貌,仍用客氣的態度對待他。
景怡遞出一只信封,里面裝著銀行卡和密碼。
“這筆錢是給千金的,拜托你幫忙保管,等她將來要用錢時交給她,但別說是我給的,否則她不會要。”
佳音不能擅作主張,回拒道:“她說了不要你的錢,我怎么能替她接受呢?她大哥知道了也會怪我的。”
“大嫂,正因為是這種情況我才來求你,千金要獨立生活必然需要一定的物質基礎,她大哥掙錢少,家里負擔重,幫不了她太多。這些是我該補償她的,如果不為她做點什么,我心里真的不能安寧。”
對面人的苦悶真實無偽,她審度半晌沒挑出破綻,決定再誠心誠意和他談一次。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和千金離婚,難道那個晏菲真懷了你的孩子?”
他斬釘截鐵否認:“沒有,她根本沒懷孕,上次的事就是個誤會。”
她再不隱晦質疑:“世上竟然有這么巧的誤會,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他要尋求幫助就得做到坦率,于是透露實情:“……那不是巧合,估計是她故意的。”
“故意?這么說那姑娘真對你有企圖?”
“我還沒確認,也不想確認,我只是同情她,想幫助她擺脫困境,現在該做的都做了,以后不會再跟她來往了。”
“要是她繼續糾纏你呢?”
“我向醫院請了長假,準備過段時間辭職,她聯系不上也找不到我,再說我沒有把柄在她手上,她即便有那個心也辦不到吧。”
佳音姑且相信這一說辭,進行深一步探查:“雖然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但我還是想替千金問明白,這些年你對她是一心一意的嗎?”
景怡像爭取寬大的嫌犯,面對問題無不老實回答:“我當初娶她就是為了踏踏實實過日子,婚前那些荒唐事我沒法否認,但婚后我確實守住了做丈夫的節操,在這一點上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