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吼著封堵一切勸說,向目標發(fā)起猛攻。
“金景怡,我配不上你,這點我一開始就知道,但我從沒想過攀附有錢人,更不想做誰的玩具和寵物!你捫心自問把我當做平等的個體來尊重過嗎?你怕別的女人不好對付,怕被她們算計,懶得花功夫和她們周旋才選我做老婆,就因為我比她們都蠢,最缺心眼最信任你,最好欺騙!我做任何事都在你的計算范圍內(nèi),像個提線木偶被你拽在手里,還傻乎乎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你看你多了不起啊,多會玩弄人心啊!”
美帆見姓賽的都難發(fā)聲,她這個外姓人大概還有點發(fā)言權(quán),柔婉建言:“千金,你看問題別太偏激,景怡明顯是為了拒絕那女的才這么說的,他不是還說你和他三觀最合最有默契嗎?你不能只看壞的,也得看看好的方面啊。”
這是在給小姑子的怨氣添加燃料,招來三丈赤焰。
“他明明說我的三觀都受他培養(yǎng),我是他的養(yǎng)成游戲!沒錯,我從小就喜歡他,把他當成親人,對他沒有絲毫戒心。上初中時就開始暗戀他,可我知道我跟他差距太大,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再喜歡也只是個人的想法。我從沒招惹過他,一直都是他主動接近我,去德國留學還常常給我寫信打電話,以哥哥的身份關(guān)心我。等我考上大專的第二年,他的態(tài)度突然變了,開始使勁追求我,說要跟我結(jié)婚,我以為夢想成真,那段時間喝白開水都是甜的。現(xiàn)在才明白,他在我小的時候就照他的喜好把我養(yǎng)成備胎,背地里縱情聲色,當他的花花大少爺,等到三十歲玩夠了再跟我結(jié)婚,然后裝起模范好丈夫,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在千金看來她所受的絕非一般性質(zhì)的欺騙,丈夫謀劃之久,心機之深都非常類可比,好像她出生以后就掉進了他的套路,似一株病梅被他扭曲著生長。若是自卑的女人,得到物質(zhì)情感上的滿足就會逆來順受,安之若素。她是驕養(yǎng)的公主,自尊心比尋常女人強得多,不能接受這種馬戲團的馴養(yǎng)待遇。
秀明理解妹妹的感受,但不愿看著她與老公決裂,催喝景怡:“老金,你就沒有話說嗎?覺得冤屈就趕緊解釋啊!”
景怡對妻子的了解也淪浹肌髓,能預見到騙局崩壞后的情形不是道歉求饒可以挽回的,銳挫望絕地低語:“都是真的,我無話可說。”
秀明大怒:“你真的一開始就在算計千金!我果然沒說錯,你就是個拐騙幼女的人販子!”
景怡像困在獸籠里的兔子只想逃走,起身說:“我先告辭了。”
“事情還沒解決你就敢走!”
“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他慌迫地走向大門,妻子在背后放了一枚冷箭。
“我不想再跟你這種騙子過日子。”
又是一波大震蕩,家人們慌忙勸阻,景怡惝恍回頭,被她鋒利的怨意刺了個對穿。
“我不想再被人耍著玩。”
她大力強化語氣,誓與過去愚鈍的自己劃清界限。
景怡走后,秀明讓弟弟和孩子們陪千金上樓休息,出了這么大的波折,議論必不可少。
美帆對景怡的為人有了全新認識,心有余悸地發(fā)起牢騷:“人真的不可貌相啊,我一直以為景怡是正人君子,沒想到居然對千金耍這種心機。要是我少不更事時有男人企圖騙取我的感情把我養(yǎng)成備胎以便日后取用,我絕不會原諒他。”
賽亮阻止她繼續(xù)破壞眾人心情:“你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了,金師兄的出發(fā)點是不對,但他從沒虧待過千金,還讓她過上了高于自身條件的優(yōu)渥生活,即便是謊言也能定義成善意的。”
這便又令她產(chǎn)生對立情緒。
“你們男人怎么這樣啊,總是粉飾對女人的玩弄與欺騙,一點不尊重我們做為人類的自尊和感受。大哥、貴和,你們不會也抱著這種想法吧?”
性別的鴻溝是不可逾越的,兩個男人都閉口不答,轉(zhuǎn)而發(fā)表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