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次都是彩排,這次絕對是真的,別發(fā)愁了,受孕時母親的心情會直接影響胚胎的質(zhì)量,你再郁悶下去以后寶寶生下來就是個苦瓜臉,多難看啊。”
他連哄帶勸扶起她,摟著她回到床上,真情實感地為她畫餅。
“快睡覺吧,今晚興許會做個胎夢呢,夢見玫瑰花或者櫻桃鳳凰什么的,就能生出一個漂亮的女兒了。”
他心里默默祈禱,希望這漂亮女兒能順利找到他們。
一樓秀明夫婦也準(zhǔn)備就寢,秀明看到胳膊上大塊大塊的靑印紫痕,咬牙恨罵:“千金這丫頭真不知好歹,我好心關(guān)心她,她竟敢打我,把我胳膊都打青了,你看,真是標(biāo)準(zhǔn)的黑心掌啊?!?/p>
佳音看得分明,居然一點不心疼,不咸不淡回應(yīng):“你那是關(guān)心嗎?動不動說人家的老公有問題,誰聽了不生氣?!?/p>
“我那是客觀推測,老金都四十了,是有可能不行了嘛?!?/p>
“你也四十了,也不行了嗎?”
“他能跟我比嗎?我是國防體質(zhì),又不像他花花腸子那么多,這輩子只嘗過一個女人的味道,國庫儲備還很充足?!?/p>
聽他賣弄稀薄的智商,佳音本來很來氣,但當(dāng)他說出“這輩子只嘗過一個女人的味道”這句表達忠貞的話,欣慰就取代了怨責(zé),和聲規(guī)勸:“你可別亂給人家安罪名,景怡不是那種亂來的人。”
秀明不屑:“你又不是他的跟屁蟲,怎么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些什么?!?/p>
“那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猜的,不過八九不離十,他那樣的人沒有不亂來的,我平時見得多了。但是沒有辦法,千金還被他攥在手里呢,他披著畫皮,我也不好喊捉鬼,只能忍著了。”
他疑罪從有也不能說全無道理,佳音怕他挑事,正色告誡:“這話你可別去跟千金說,無憑無據(jù)就是存心破壞人家兩口子的感情?!?/p>
這口氣像在拿他當(dāng)傻子,秀明很不快:“我是那么沒腦子的人嗎?這事還用得著你教。”
那愚蠢的自負令人失語,佳音閉嘴不睬,他猶在自說自話。
“以后珍珠絕不能嫁給這種人,太不保險了,害娘家人跟著提心吊膽?!?/p>
她覺得他這話就像叫花子嫌肉膩,傳出去又是笑料,嘆氣:“她要是自己有能力不用靠老公,遇上不保險的人也不怕,大不了換掉就是了?!?/p>
這點秀明同意,表示要好好奮斗,做女兒的靠山。
他哪怕把對珍珠的偏愛分一點在妻兒身上,佳音也不會對他有這么多不滿,不愛聽他念女兒經(jīng),岔話道:“你昨天發(fā)了那條朋友圈,今天好多人來問我,有個當(dāng)交警的朋友說他們最近成立了專案組調(diào)查這類詐騙案,建議我們?nèi)蟀??!?/p>
經(jīng)她提醒秀明說出剛才替趙敏擋災(zāi)一事,這是一段引以為傲的英雄事跡,他當(dāng)然要在妻子跟前炫耀。佳音聽了沒能同喜,還無端引出疑思。
“你剛才去她家了?”
“是啊,我送她回家,她就順便請我上樓坐了坐,這趙總真可憐啊,一個女人孤身打拼,身邊都沒個親近的人,瞧著叫人怪難受的。”
秀明自認(rèn)光明磊落,話說得坦坦蕩蕩,無心中在妻子心里倒了一大瓶醋。
佳音的怒氣啤酒沫似的涌上來,冷淡奚落:“人家有錢有勢又長得漂亮,有什么可憐的?”
秀明感覺遲鈍,還正兒八經(jīng)為她解析:“我覺得她很孤單,有時又顯得很無助,今天她跟我聊起珍珠,說如果她爸爸能有我一半,她會過得比現(xiàn)在幸福一百倍,我早看出來她和父母關(guān)系不好,跟她爸的矛盾估計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