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很擔心弟弟的心理狀況:“他是不是怕家里不認他才老躲著我們啊,珍珠,你跟他說過我們的想法嗎?”
珍珠很無奈:“我說不管發生什么事,我們都是一家人,可他還是別別扭扭的,瞧著真讓人著急。”
景怡安撫眾人:“這點可以理解,突然間發生那么大的變故,大人都會措手不及,何況未成年人呢,現在強制的關心對他就像酷刑,給他時間慢慢消化吧。”
他的意見得到一致認同,秀明讓女兒負責和勝利聯系,禁止其余人前去打擾,等他自己回心轉意。
星期四,勝利出走整整三天,家里冷不丁少個人,大伙兒都不自在,貴和每天打他房門前經過都忍不住推門進去瞧一瞧,想他這個弟弟怕冷清怕寂寞,孤零零飄在外頭也不知過不過得慣。
他心緒煩亂,工作狀態隨之低迷,前天畫圖紙標錯尺寸,直接導致三維、平面等部門連環出錯,一個設計總監犯這種低級錯誤真不可原諒,當天就被郝質華叫去訓話。
“賽貴和,你是不是不想混了?這是公司的大客戶,他們老總出了名的嚴格挑剔,幸虧我事先瞄了兩眼,要是圖紙就這么發出去,對方肯定直接到岳董那里投訴你!”
郝質華將錯誤圖紙重重摔到他跟前,一半氣惱一半后怕,公司最近正準備提拔一批中層骨干,貴和是熱門候選人之一。撇開感情糾葛不談,她內心真的很器重他,希望他能把握這次機會為事業打開新局面,見他在關鍵時期掉鏈子,心情如同教練看待在大賽上狀態失常的運動員一般焦躁。
貴和明白好歹,忙賠禮道歉表謝意,心里沒拿她當外人,等挨完罵便分星擘兩交代近日家里發生的一系列重大事件。
郝質華聽得愣住,她不上八卦論壇,不看狗血劇集,自身家庭狀況也很正常,賽家混亂的家事在她看來猶如虛構,僅僅表示同情還太單薄。
“你弟弟真不是你爸親生的?”
她并不想確認此事,只因驚訝辭窮才拿一句疑問來填空。
貴和微微點頭,替父親尷尬。
“我爸老早就知道了,因為太疼勝利,情愿將王八一當到底,至死都不肯摘下這頂綠帽子?!?/p>
郝質華沉聲責怪:“你不能這么說你爸,他接受你弟弟是他胸襟博大,如今像他這樣有度量有愛心的男人很少見,用衛星雷達都不一定找得到。”
貴和思維敏捷,馬上順著話茬試探:“郝所,您跟梅晉生過孩子嘛?”
“什么?”
“我沒別的意思,就想說如果您之前有孩子我也不介意,真心愿意做他的父親,把他當成自己的親骨肉疼愛。這點我隨我爸,年紀不大,但胸懷像銀河般寬廣。”
郝質華雙眼皮垂成單眼皮,用力咬住下嘴唇:“賽貴和,你臉上的傷疤還沒掉,皮又發癢了?信不信我打得你連整形醫院都不敢收?”
貴和怕她拿茶杯里的開水潑自己,急忙閃邊,嘴上仍不退縮。
“郝所,我說的都是心里話,我真的愿意接受您的全部,不論好壞!”
郝質華捂住額頭,喝令他出去,貴和數次爭取,得到的全是黑臉冷語,也有些氣悶。
“你真是個吝嗇鬼,我姿態都放得這么低了,套用文藝的說法都快低到塵埃里去了,你卻死死捂住錢包,連一顆銅子都舍不得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