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質華這才想起還沒通報名姓,連忙補上。
林惠客氣地問江思媛:“媛媛,你和誰一起來的?要是親戚朋友就帶過來跟我們一塊兒吃飯吧。”
江思媛隨機應變:“那位朋友郝姐姐也認識,我去問問他。”
貴和見她返回,心已被慌張猜疑脹滿,活像雨打的蝦蟆失張失志。
江思媛從容道:“賽工,我遇到三位熟人,其中一位你也認識,過去見個面好嗎?”
他失去自主力,被動地跟隨前往。江思媛向長輩介紹:“叔叔,阿姨,他叫賽貴和,是郝姐姐的同事。”
郝辛和林惠都知道貴和,上次他醉如僵尸,他們沒能看清面目,但對他的荒唐行徑印象深刻,想到此人曾輕薄過女兒,面上的友善便摻入雜質。
江思媛直接道出猜測:“你們也認識他?”
林惠禮節性微笑:“算是吧。”
“那我們能坐下嗎?”
“可以可以,坐這兒吧。”
她拿出長輩的儀態和氣度招呼兩位年輕人到身邊落座。江思媛故意忽略桌上的尷尬氛圍,意興盎然道:“這世界真小啊,到處都能碰上熟人。郝姐姐,賽工和您是一個部門的?”
“是,他和我都是建筑一所的。”
郝質華控制不好臉上的肌肉,知道自己笑得很失敗,不由得低下頭去。
一起吃飯總得找話題,林惠先對晚輩表示關心:“媛媛,你們正在談朋友?”
貴和本就如坐針氈,聽到這一問,針氈換成刀叢,背心滲出了汗水。
江思媛應付自如:“不算吧,我倆剛認識,還在相互了解。”
“是嗎?那進展順利嗎?”
“這就得問他了。”
貴和斷定江思媛故意引火燒他,假笑時兩邊嘴角已無法保持平衡,生硬地搪塞幾句,眼神似驚鳥四處流竄,多次從郝質華臉上掠過。
郝質華被他的視線刮疼了,煩亂像外套罩不住的毛衣,露出長長的衣擺,郝辛夫婦洞若觀火,默默靠眼神交換疑慮。
熬過這頓受刑般的午飯,郝家三口做別離去,貴和忍住胃痛和江思媛轉到臨近的咖啡店,攤牌的時刻到了,江思媛比之前更氣定神閑,一副進退如山的官場做派。
“那家店的菜味道真不錯,謝謝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