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和順嘴開玩笑:“您中意什么類型的,我或許能幫您物色。”
“恩……要誠實、善良、穩重、成熟的,最好比我大個四五歲。”
“不考慮年紀小的?”
“我不會再搞姐弟戀了,想當初我被梅晉蒙蔽,真心深愛他,總想照顧他,保護他,為他做一切事,哪怕筋疲力盡,快支撐不下去也拼命咬牙忍耐。如今回想起來真是太傻了。就我本意來講,真的一點不想變強勢,也希望有個人能無條件包容理解我,這點恐怕只有年長的男人能辦到。”
郝質華語氣很堅決,她已經過了想與人縱情歡歌的年紀,只愿找個人陪她慢慢變老,人生路上孤單坎坷,愛情的最終目的不外乎為自己尋覓可靠的伴侶。
貴和心里一扇窗戶好像漏風了,老是關不嚴實,為抵御這種不自在,他再度舉起酒杯:“希望那個人快點出現,我提前祝福您。”
郝質華回以燦爛微笑:“謝謝,我們相互祝福吧,希望能早日喝到你的喜酒。”
“那還不知得等到什么時候,先來干了今天這瓶酒吧,這可是2006年的法國干紅,1000多一瓶呢。”
“今天我請客。”
“不不,我請我請。”
“別跟我爭,這是慶祝我重獲新生的酒宴,應該我買單,你陪我痛痛快快吃喝就行了。”
看她純然大姐姐的神態語氣,貴和猶如站在娛樂場所外的未成年人,望著“18歲以下禁止入內”的照片一籌莫展,有些吃力地笑道:“那我先謝謝您了。”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替我狠狠教訓了梅晉。來,我們干杯吧。”
郝質華伸長胳膊碰了碰他的酒杯,今晚她興致史無前例的高,忘記設防,坦然地向外人敞開心扉。
這就是信任吧,貴和欣欣期許,自問他是否已跨過結界,走進她的世界了?
他們喝到12點閉店才散場,貴和又醉了,像在月球上行走,一腳深一腳淺。郝質華還大致清醒,顧慮他傷勢未愈,小心地攙扶他走路。
離開餐廳,他的亢奮仍在持續,胳膊搭在她肩上,瞇起眼睛笑贊:“郝所您可真能喝啊,我還沒見過比您酒量更好的女人。”
郝質華也沒見過比他酒量更差的男人,一再告誡他走慢點,別碰著傷口。
貴和眼皮上各壓了百斤重的沙包,兩眼昏黑地問:“我的腳怎么有點飄呢,是不是剛修了路,路面還沒干呢,怎么踩上去軟踏踏的?”
“你喝醉了,先在這兒站一會兒,等我叫車。”
郝質華讓他靠住路燈柱,剛掏出手機,貴和忽然門板似的仰頭倒下,她急忙施救,箭射一步到他身后,指望撐住他。怎奈對方倒勢太猛,她立足不穩也被壓得朝后跌倒,做了他的軟墊。單單這樣還只是吃一點皮肉苦,糟糕的是她的手機同時脫手,不偏不斜落進下水道蓋板的縫隙,再也撿不回來了。
事已至此,只好叫聲倒霉了事,她扶起昏睡的醉鬼,在路邊等了半天也沒叫停一輛計程車。申州的計程車就是這么緊俏,尤其是夜間,不用打車軟件根本叫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