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說此路不通:“每個月房貸就三萬多,再節約也沒用。”
“聽說趙國強也買了房,
房貸壓力好像比你小得多。”
“他貸款少,
不過買房時不但花光了他父母的錢,連他爺爺奶奶的積蓄也墊上了,這就是三代單傳的好處,
我可沒他那么有福,我買房我爸就給了我十萬塊,零頭都不夠。”
“一對夫妻買房就要掏光三代人的腰包,我們國家的房價確實很可怕。”
二人閑聊著干掉兩大盤烤串,貴和在歡快情緒推動下放肆越界,問她:“郝所,能說說您的事嗎?您為什么一直單身啊?我這不是打聽您的隱私,就是朋友間的正常交流,您不想說就算了。”
郝質華只是作風比較老干部,實際并不高冷,不排斥和小輩談心。
“算不上什么隱私,我工作太忙了,相親對象幾乎都對這點有意見。”
“您沒想過換一份輕松的工作?”
“為什么要換?這是我的事業,我投入了那么多心血,絕不能輕易放棄。如果我像謝曉岱那樣也許早結婚,有了穩定的家庭,可那樣我一定會后悔。”
貴和嘿嘿地笑,對她上一次失敗的婚姻產生豐富聯想,不知什么人能征服并愚弄了這個高傲的女人,嘴上還順口奉承:“那是,您是有大志向的,套用一句古話,燕雀豈知鴻鵠之志,一般平庸女人跟您沒法比。”
郝質華見他錯會了自己的意思,仔細說明:“我沒那么了不起,就覺得從小到大那么努力地學習,考重點高中名牌大學,畢業后又不停進修,考各種證書職稱,耗費這么多心血難道只為了做某人的妻子和母親?我認為自己的付出還能發揮更大價值,為社會國家多做貢獻,放棄也是對教育和人力資源的浪費。”
貴和不假思索問:“那您對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呢?”
說完發現提問不妥,補充:“我就是好奇,沒別的意思。”
這問題也沒什么特別,郝質華照實說:“我希望他能夠理解并尊重我的職業,別用傳統家庭婦女的標準來要求我,能公平合理地分擔家庭事務,要是能和我志同道合,共同奮斗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的要求看似不高,其實是水中月,近在咫尺卻抓摸不著,貴和覺得這女人工作時求真務實,對待感情卻傾向浪漫的虛無主義,志同道合共同奮斗,那就是所謂的“靈魂伴侶”,比楚璧隋珍還少見,她不肯屈心妥協,這輩子估計要孤獨終老了。
飯后他表示要開車送她回家,郝質華卻想借步行消化,貴和一問,她家離此十站地,不放心地說:“那太遠了,天已經晚了,您一人步行不安全,最近單身女性遇襲的案件挺多的,還是我送您吧。”
“我學過防身術,一般的歹徒害不了我。”
“真的假的?”
貴和以為她只會些花拳繡腿就盲目自信,郝質華見他懷疑就想證明一下,讓他模擬歹徒從身后偷襲。貴和不信邪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手腕一疼已被扭了個麻花,跟著雙腳離地,天旋地轉一個過肩摔,背部重重磕在地上,五臟六腑都坐了一輪過山車,尤其是飽漲的胃囊,險些炸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