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耀祖很少遇到比他更不要臉的人,不禁懵然惶恐。
“你、你敢亂來,我就告你誹謗!”
“你再敢騷擾郝所,我們才要告你誹謗!我收拾過的無賴多了,你臉皮厚成城墻我也能用大炮給你轟垮,順便曝光一下你這個jp,免得以后再有姑娘受騙上當!還不快滾!”
這句話貴和是用道地的申州口音喊出來的,兇狠毒辣,極富社會青年氣魄,強龍都怕地頭蛇,更不消說這頭裝腔作勢的肥豬了。
黃耀祖自視甚高,珍惜生命,當即決定撤退,跑出老遠回頭叫罵:“郝質華你等著,我咒你一輩子倒霉,一輩子嫁不出去!”
貴和欲要追趕,被郝質華拉住。
“賽工,別理他了。”
女人的臉色比暴風雨前的云層還灰暗,輕輕一戳就會飆出一股龍卷風。
貴和連忙勸慰:“郝所,這種jp相親男很多,您就當他是過街老鼠,趕跑就行了,別往心里去。”
郝質華臉已丟盡,不知如何作答。
她的沉默令貴和十分局促,進一步安慰:“我也經常相親,很理解您的感受。”
郝質華狐疑而視,貴和在公司深受女同事歡迎,能言善道,極會揣摩女性心理,她還以為他是個大眾情人,身邊不缺女伴呢。
貴和怕被質疑,又具體說明:“我從大學畢業以后相過親的姑娘都能組一個加強連了,現在還時不時被家里逼著去見面。我想您相親的次數肯定沒我多吧。”
“今年是第六次了。”
郝質華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接受這么羞恥的提問,可能是心里堆積的淤泥太多,本能地進行傾吐。
貴和笑道:“那不算多,我有一年總共相了四十七次,到第四十八次時,我跟我爸說四十八就是‘死吧’的諧音,再相我就要死了,我爸才開恩放我一馬。”
成功概率如此低,可見這人多么的挑剔。
郝質華不禁猜測他是否也是個人見人嫌的jp,隨即又想人家剛剛幫了她,惡意揣度恩人的人品很不道德,便打消了這一念頭。反正只是同事,認真工作就是好伙伴,管他是陳世美還是西門慶。
貴和不知道郝質華的心理變化,努力找些輕松的話題為她分散注意。
“我每次相完親情緒都特別惡劣,看了誰都想發火,還想打人。對了,我第一次見您時,您好像心情很差,該不會也是剛剛相完親吧?”
郝質華點完頭才后悔,罵自己干嘛又暴露隱私。
這一失誤剛好減輕了貴和對她的誤解,忙問“那次也遇到這種jp了?”
郝質華自暴自棄承認:“那次的相親男已經跟我見過幾次面了,后來我朋友跟我說他是個gay,我去質問他,那男的被迫承認了,又說想跟我形婚,婚后各過各的,我可以隨便找情人,他不會管我。”
“這比剛才那個更jp啊。”
“素質還不錯,分手時態度沒這么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