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每道題都很認真,假如像其他人亂蒙亂猜也能考個二三十分,我的分數(shù)是完全真實的,比他們更誠信。”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態(tài)度讓身為七尺男兒的數(shù)學老師也流下了氣憤的淚水。
佳音自認已將對女兒的要求下調(diào)至最低,不求她德智體美勞全面優(yōu)秀,能像她一樣踏踏實實普普通通也不錯。可她從小到大都是班里最特別的學生——特別叛逆、特別調(diào)皮、特別愛做老師眼中的砂子。
這與佳音的風格背道而馳,讓她感覺特別的不安定。
珍珠和母親就像兩個不同科目的物種,神經(jīng)比鋼筋還粗,在床上還與佳音尖聲尖氣斗嘴,十分鐘后現(xiàn)身廚房已忘得一干二凈,笑嘻嘻活潑潑,仿佛向陽的花兒。
“今天天氣真不錯啊。媽媽,想讓我干點什么?”
佳音還在氣頭上,不聲不響推出一盤煮好的紅薯,示意她剝皮。
珍珠坐下邊干活兒邊問:“媽媽,今天打算怎么過呀?”
聽見母親冷冷說:“該怎么過就怎么過。”,立馬譏嗤:“不管天氣好壞都千篇一律的生活,您不覺得您的人生很無趣嗎?爸爸和爺爺去哪兒了?”
“爺爺去散步,你爸爸幫我買菜去了。”
今天家族聚會,佳音想多做一些家人愛吃的菜,列出一大篇清單,秀明怕她一個人拿不了那么多東西,自告奮勇代勞,六點不到就去市場了。
珍珠完全不看母親臉色,接著道出她的新構(gòu)想:“媽媽,我去參加亞洲小姐大賽怎么樣?昨天看了去年的冠軍,還沒我好看呢,我去至少能入圍前五強。”
佳音的心臟瞬間化作烙鐵,強忍著焦灼感維持冷靜:“那種比賽不光看臉蛋更注重學識修養(yǎng),你這種數(shù)學考3分又只會撒野的人,去出洋相還差不多。”
珍珠不認同母親對她的評價,正要反駁,勝利慢吞吞走來,舍不得把腿多抬高半分,拖鞋嚓嚓磨著地板,標準的懶人行走式,嘴里還打著哈欠,可能昨晚復習得太晚。
“大嫂早飯好了嗎?我快餓死了。”
佳音臉上冬去春來,笑道:“好了,先坐下吃,我再炸個薯餅。”
珍珠看不慣勝利這副夸張的勞累狀,好像考大學比修長城還累,家里人都得關(guān)照他。
“一大早睜眼就喊餓,小叔的人生追求太低了。”
“別張口閉口提人生,你連人生的日出都沒看完呢,動不動說人生,別人只會笑你幼稚。”
秀明不在場,勝利可以無所忌憚地反擊侄女,佳音當即助陣。
“說得好,這丫頭連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沒有。”
珍珠不懼以少敵眾,準備與兩位長輩來一番盡興辯論,前院傳來鐵門碰撞聲,比以往來得響亮,他們判斷多喜回來了,而且正發(fā)著火。
珍珠伶俐地跑去客廳迎接,只見多喜正快速往沙發(fā)墊子下塞什么東西,明顯想避開她。
“爺爺您在藏什么啊?家里有傳家寶,舍不得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