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又有新菜可以學了。
江茉走到灶臺邊的水缸前。
木蓋一掀,水汽混著魚腥味撲面而來,里頭養著五六條鮮活的魚,尾鰭一擺就攪起細碎的水花。
她伸手撈起最肥的一條,魚身在掌心滑膩地扭動,約莫兩斤重,恰好夠一盤的量。
今兒也是巧了。
換做以前她肯定連鱖魚的影子都找不到,賣魚的小販賣什么魚她就湊合著做什么魚。
這幾條昨日剛從小販那收來,正好三條鱖魚,一桌一條。
江茉熟練地宰了魚。
“彭師傅,幫我把砧墩擦干凈。”
她話音未落,彭師傅已拎著濕布把青石砧墩擦得發亮。
江茉將鱖魚按在砧墩上,左手按住魚頭,右手持著薄刃片刀,刀刃貼著魚腹輕輕一劃,魚鰓處再開個小口,指尖探進去捏住魚腥線的頭,借著料酒的濕滑,一拽就抽出完整的一條白線。
她手腕一轉,刀刃沿著脊骨穩穩片開。
魚要去骨留皮,兩邊的肉要帶皮,待會兒改刀才好看。
片開的魚肉平攤在砧墩上,皮朝下。
江茉的刀斜著切入,每一刀都深至魚皮卻不切斷,刀距勻得像用尺子量過。
菱形的刀紋在魚肉上排開,她指尖輕按,魚肉便微微外翻,像朵待開的花。
“這樣炸的時候,魚肉會順著刀紋卷起來,才像松鼠的尾巴。”
她邊說邊把魚肉放進調了姜片的料酒里,“腌一刻鐘,去去腥味。”
彭師傅恍然大悟。
“原來松鼠鱖魚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江茉突然福至心靈,不可思議道:“不會以為是松鼠和鱖魚一起燉吧?”
彭師傅燥紅一張老臉。
他就是這么認為的。
真是傻了,哪有人會吃松鼠呢!
這邊剛腌上魚,江茉掀開旁邊的砂鍋蓋,泡上切好的羊肉塊,焯水去血沫。
用漏勺輕輕撇凈浮沫,又添了半鍋熱水。
彭師傅在一旁遞過用紗布包好的料包。
“這里頭是八角、桂皮和香葉,按您說的量配的。”
江茉接過來丟進砂鍋,又切了塊生姜拍扁放進去,“文火慢燉,燉到筷子能輕松戳透,再放枸杞。”
枸杞燉羊肉是比較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