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金順所言,似是情形很是要緊。
趙硯徽煩躁地蹙了蹙眉:“繼續說。”
“回稟陛下,本來盎柔姑娘一切都好好的,不曾出屋不曾生事,可今日也不知怎得,竟突然發起熱來,燒了一個白日也不見好轉,奴才原本是打算隨便尋一副藥看瞧瞧成效再說,可、可”
他支支吾吾起來,惹得趙硯徽更為不悅:“朕看你這舌頭,是不想要了。”
金順又是磕了好幾個頭:“奴才也不知是怎得想的,就是覺得盎柔姑娘這病來的蹊蹺,便去問了一下她身邊伺候的老嬤嬤,這才知曉盎柔姑娘的月事已經推延了三日,說不準這發熱是”
他后面的話再說不出口,只等著上首帝王的反應。
趙硯徽著實因這話而驚詫,掌心重重落于御案之上,寒眸似刀刃般扎向地上跪著的人:“朕不是命你準備了避子湯!”
金順身子更俯低幾分:“奴才也著實不知啊!那湯藥盎柔姑娘喝的是一滴不剩,奴才眼睜睜瞧著的,原本知曉此事時奴才也覺沒準是盎柔姑娘自己偷偷做了什么手腳,可伺候的嬤嬤是生養過的,她說,有些孩子坐胎就坐的足,是天賜的”
他后面的話不說了,且等著上首帝王的反應。
趙硯徽凝眸盯著地一副謙卑模樣跪著的人。
所以,這是老天非要賜他一個孩子?
荒唐,這簡直是荒唐!
趙硯徽心底燒起怒火,無論是珺兒的倔強,還是盎柔的失控,亦或者是那個不該來的孩子,都讓他躁郁至極。
他猛地站起身來,抬袖將桌案上的奏折卷著杯盞盡數揮到地上去。
地上一片狼藉,他撐立在御案前,燭火照亮他俊逸的面容,卻壓不住他身上戾氣。
不過片刻他便做好了決定:“坐的足,朕不信幾碗落胎藥灌進去,什么孩子能坐足。”
醉酒后同盎柔的出格本就不該,珺兒尚且不知此事便已經這樣抗拒他,想要離開他,若是知曉了,那他們之間便當真再沒了回頭路。
所以,這個不該來的孩子不能留!
只是他圣令一下,金順卻跪在地上不動,殿中陷入安靜之中,在他怒火再次燒到下首之人時,金順才終于開口。
“陛下,請恕奴才僭越之罪,盎柔姑娘身子本就弱,落胎對女子傷害極大,更何況這坐的足的孩子就好似將命與生母扎根在一起,若當真落了去,盎柔姑娘怕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