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及笄年歲的她,大徹大悟般認清了一個道理——男子若是醉了酒,是當真成不得床笫事的。
盎柔沒了法子,只能先出了廂房反手將房門緊緊關上,一雙眼睛驚慌地環顧四周黑暗之地,低聲喚:“川哥哥,你可還在?”
她聲音剛出口,金順便從暗處急步走了出來,長指抵住唇間:“噓——”
盎柔找到了主心骨,直接上前去握住來人的手,大抵是因在冬夜里站得太久了些,觸手是一片冰涼。
“川哥哥,陛下醉了酒,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的。”
將這種事掛在嘴邊,到底還是有些難以啟齒的,尤其面前人是她親近過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仿若那面紅心跳的記憶又重新在腦中跳躍起來。
月色下,金順的眸子忽明忽暗,片刻后有了決定:“那便直接賴在他身上,讓他不得不認下。”
金順進了廂房之中,看見床榻上躺著的人,三步并作兩步到他身邊,躬身捏著太監的聲調喚他:“陛下?”
人不見醒,確定是真的睡下了,他直接上手去褪他的衣裳,又將褻褲褪下,他動作間十分小心謹慎,這樣即便是人醒了,也能裝作是為他寬衣助他安寢的模樣。
一切準備好了,他咬破了手指,弄在床榻上,而后將盎柔拉過來小心在她耳邊囑咐了兩句,直接推到床榻上,反身吹滅了燭火。
他躡手躡腳出了廂房,將門關上后便去不遠處叫了禁軍過來:“陛下歇下了,盎柔姑娘在里面伺候著,你們在屋外守著,誰也莫要進去打攪,說不準日后就要出了個主子娘娘,可要謹慎著些。”
禁軍之中也沒有幾個蠢人,當即明白了這話中的意思,圍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守著,省得攪擾了里面的好事,亦或者聽到未來主子的靡靡之音,冒犯了主子娘娘。
另一邊的玉珺離開此地后,并沒有直接回為后妃準備的廂房,她獨身一人走著,踏月而行,走過記憶之中熟悉的地方,心緒起伏難言。
只是耳邊陡然響起樹葉踩動的聲音,她驟時緊張起來,心中警鈴大作,直接向聲音源頭處看去。
可身后空無一人,分明只有她自己。
她心中暗覺不妙,畢竟也是習武之人,對未曉危險的警覺是刻在骨子里的,雖不知因由,但她還是加快了步子快些離開這里。
大抵是隱匿在暗中之人意識到她察覺了不對,干脆也不繼續藏匿,直接現身在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玉珺腳步猛然頓住,沉聲道:“什么人!”
月色下難見黑衣人面容,但她卻瞧見其一手執劍,另一只手似抱著什么。
隨著他緩步攜殺意逼近,玉珺瞇著眼,這才發覺,是抱著一個牌位。
上面的字她只能看清一個——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