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之中的記憶被一點點喚醒,她終是想起來,這劍招分明是當年她與帝王習武之時,學的第一套劍招,若非是盎柔將劍招改做舞劍,又舞的實在算不得多好,她還真不至于看到快要結束了才發覺。
應是帝王親自教的罷?
也是像當初和她習劍一樣,拉著她的手親自教她那般去教的盎柔嗎?
玉珺下意識看向帝王,想到白日里他對自己說的那些情真意切的話,更覺諷刺。
她輕輕搖頭,微不可查地嘆氣一聲,繼續吃著面前的菜,當耳邊響起鼓掌聲與稱贊聲時,她才知曉盎柔的劍舞完了。
只是在稱贊聲之中,突然聽到皇后開了口:“原只以為盎柔姑娘手巧,竟沒料到劍舞的也好,只不過珠玉在前,怎么瞧怎么覺得差些意思。”
言罷,她稍停頓一瞬,玉珺下意識抬起頭,猝不及防對上皇后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心上一沉,果不其然下一瞬皇后繼續開口:“本宮記得儷妃也是會舞劍的,當年一見只覺得姿態翩然甚是好看,卻未曾想到一見誤終生,已見滄海,河流便再難入眼。”
公孫韻看著玉珺,等待著她主動請纓,好好舞上一舞,將那盎柔的氣焰壓下去。
她確實是見過玉珺舞劍的,甚至說在場之人只要是先帝在時的老臣,都見過。
那時玉珺還只是王府中的侍妾,因隨還是王爺的帝王前去鄞州賑災,又在回京之時孤身一人闖入城門求援,讓先帝記住了她,宮宴之上有人也不知是有意為難還是無心之失,提起了帝王遭刺殺一事。
玉珺主動上前,接過舞者的劍,將城門外刺殺一事舞了出來,讓在場之人皆感受到當時的驚險,宮宴散罷,先帝將儉王單獨留下訓斥,刺殺一事雖隨便安在別的事上遮掩過去,但第二日先帝尋了別的由頭處置了儉王,也算是全了體面。
如今公孫韻不過簡單提個引子,便讓老臣記起了當初,有些事其實不用放到明面上來比較,在腦中一過,便已分出了勝負。
可趙硯徽聞此言,面色有些不好看:“皇后若是沒有一觀的心思,大可回廂房歇息。”
這明晃晃的維護盎柔之意,讓公孫韻面色一僵。
帝王自是知曉,若玉珺真的站出來,對比之下盎柔將會是多難堪。
公孫韻不懂他為何執著買櫝還珠,更不懂他為何會在玉珺面前說出這樣明顯維護的話。
而趙硯徽緊接著看向玉珺時,眉心微蹙:“你就這么想在眾臣功面前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