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隨著懷抱的收緊、加深,她的額角便離帝王的下顎愈發靠近。
胃里驟然攪弄起風浪,方才喝下去的苦藥汁子也好似要涌出,玉珺眉頭緊緊蹙起,撐起力氣一把推上帝王的胸膛,而后干嘔起來。
她的力氣不足以推開趙硯徽,但她這副模樣卻是讓他的心跟著揪起,當即對著太醫發起火來:“你們給珺兒用了什么藥!”
太醫當即跪地求饒,玉珺怕太醫被帝王的怒火牽連,抬手攥握住他的衣襟:“與他們無關。”
趙硯徽眉心微動,拉上她的手后側眸看她,卻是正好對上她復雜的眸光。
似眷戀,似掙扎,又似厭惡。
而后他明顯感覺到她的視線在自己面上游歷,最后,落在了他的下顎處。
他下意識抬掌輕蹭,在下指腹與下顎相觸時,這才讓他陡然想起那件事。
趙硯徽面色一點點沉下來,抬手遣退內殿內的所有人:“珺兒,讓我抱一會兒,抱一會兒便不難受了。”
從前,是小玉珺抱著生了病的小墨侯,撫著他的后背與發頂,說抱一抱就不難受了。
后來年歲大些,帝王也會這樣安撫她。
只是如今,這句再熟悉不過的話從帝王口中說出,配上他略顯陰冷的語氣,讓玉珺覺得后脊背發寒。
她輕輕搖頭:“臣妾不敢。”
趙硯徽面色更是沉冷,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強硬地將她拉入懷中。
玉珺撞上他堅硬的胸膛,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在她鼻尖縈繞,侵占著她的身子,將她籠罩無孔不入。
玉珺更覺惡心,面色難看至極,她推搡著,身子因干嘔而顫抖。
趙硯徽低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我知你怪我沒躲開,但我也沒想到她會那樣大膽,更何況是她來親我,又并非我主動,你怎得還記在心上。”
玉珺呼吸急促起來,她大口喘息著,一邊壓下胃里的翻攪,一邊想要反駁。
不是的,她親眼所見,亦是了解他,根本不是像他所說的那般躲閃不及。
他們自小一起習武,她如何不知他的反應到底是如何?
但趙硯徽仍舊沉浸在自己的癡情之中:“珺兒,我心里只有你,難道因為我的疏忽,你便這輩子再不同我親近?”
玉珺仍舊掙扎著,她咬著唇,硬生生從喉間擠出四個字:“你放開我。”
但趙硯徽卻是強硬至極,一把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撫上她的后頸,壓著她吻了上去。
玉珺的眼眸倏爾睜大,唇齒間的藥味蕩漾在兩個人之間。
他用力去吮她的唇,霸道又強硬,但卻處處按她喜歡的方式勾纏,似要徹底奪過她的理智與堅定。
一吻罷,他看著懷中人霧蒙蒙的眸子,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這才是吻,只屬于你的吻,那蜻蜓點水的一觸又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