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似將玉珺從上到下都吹拂的涼個透徹,甚至灌入口鼻,壓住她的唇舌與腳步。
她冷眼看著面前的帝王,聽著他掉轉話頭。
“朕是皇帝,如今向你許諾日后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帝王之諾,你可該信了?”
玉珺唇角牽起苦澀的笑,他竟也向旁的女子許諾,護她不被人欺負。
那是曾經她以為的獨一無二,只她僅有的維護。
還有什么是會永不生變的?
同樣的話,聽在她耳中,便似利刃般刺穿她對這份情意的篤信,可聽在盎柔耳中,卻是極好的寬慰之語。
不知她是因年紀小,喜怒來得快去的也快,還是她審時度勢,知曉相識的內侍變皇帝,是件撞大運的好事。
她吸了吸鼻子,哭腔還在,但面上已冉起笑意:“說的也是,原本奴婢還擔心您幫著奴婢,會不會為了奴婢得罪什么人,如今倒是不用擔心了,您可是陛下啊!”
但她似想到了什么,睫羽輕輕發著顫,即便是在月光下,仍能看得出她面上泛起薄紅:“奴婢還真以為您是內侍,之前儷妃娘娘曾問過奴婢,是不是想與您”
她咬著下唇,手中的帕子攪了又攪,含羞帶怯的眸子望過去,想說,但似是想等著人開口問才愿意說。
玉珺心中清楚,她問的,是愿不愿意結為對食的事。
若是內侍,便結為對食,那換成帝王呢?
納入后宮,承寵侍君?
玉珺當真是聽得夠了,緩步從假山后走出,將她的后半句話接了上去:“是不是愿意,與陛下結為對食。”
她的突然出現讓二人具是一驚,盎柔亦是下意識往帝王身后去躲。
趙硯徽見了她,眼底閃過一瞬的慌亂,而后卻蹙起眉頭:“珺兒,你何時跟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