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主動向帝王貼近了幾分,將聲音放軟了些:“真的能回去嗎?”
趙硯徽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那是自然。”
玉珺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任由帝王摟著她。
待脫去了外衣,她與帝王合衣躺在這小床榻上,午憩了一會兒,直到內侍金順叫蘭榮傳話進來,這才悠悠轉醒。
可趙硯徽仍舊與她親近著,睡醒后低啞的聲音帶著他獨有的慵懶:“真是礙事,早知就不弄這么大冬獵的陣仗。”
玉珺推了推他,他這才不情不愿起了身。
趙硯徽舍不得她來服侍,只叫她繼續躺著,自己將外衣穿回去:“應是那些武將都回來了,都是些粗莽的漢子,你若是不想去就在帳子里歇著罷。”
他發了話,玉珺自然沒必要堅持起身。
趙硯徽出去后,金順躬身垂眸與他回稟著:“陛下,大人們都在前面候著您,請等著您評斷呢,有好幾位大人當真的威武不凡,獵回來的東西好幾個人抬都抬不回來。”
趙硯徽復手緩緩走著,面色是被打攪后的陰沉。
金順眼珠子動了動,低聲道:“陛下,還有一事,奴才不知該不該回稟。”
趙硯徽眼皮都不曾抬一下:“講。”
“陛下,盎柔姑娘一直在帳中等您回去,煮好的暖身湯說什么都不肯喝,非要您喝上第一口才行。”
趙硯徽去見大臣的腳步頓住,略一思忖,到底還是掉轉了方向向營帳處走去。
進了帳中,盎柔果然托著腮,盯著面前煮著的一壺湯出神,見他回來了,頓時便如小麻雀般到了他面前:“陛下不是說去去就回嗎,奴婢等了許久不見您回來,還以為是出了什么——”
金順輕咳了兩聲,盎柔才似突然反應了過來,立即捂住唇角:“奴婢失言了,還請陛下恕罪。”
趙硯徽擺擺手,沒有同她計較,只耐著性子道:“聽聞朕不回來,你是連熱湯都不喝了?”
盎柔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奴婢哪里能背著陛下您吃獨食呢!”
她忙轉過身去盛上一碗湯,雙手捧到帝王面前:“陛下快嘗嘗奴婢手藝如何?”
趙硯徽下意識接了過來,拿起碗中湯勺輕輕攪動,上面的熱氣便氤氳著飄起來。
盎柔喉嚨咽了咽,一顆心跟著提起到了嗓子眼,連面色都有些不自在起來,眼珠子盯著那湯碗怎么也挪不開。
不過是攪動湯勺的動作,卻慢得好似滄海桑田,在冬日的營帳里,硬生生讓她額角生出了些細汗。
趙硯徽盛起一勺湯來,剛要到唇,便注意到了盎柔似有些不對的模樣,而盎柔在他看過來之前忙回看過去,面上的慌亂被她隱匿起來,換上一副無害的笑:“怎么了陛下,可是不合口味?”
趙硯徽不由笑道,輕輕搖頭:“你呀,瞧你一直盯著,朕都舍不得喝了,你既饞嘴,朕便讓給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