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處的帝王與盎柔難以忽略,盎柔的嬌柔與玉珺的颯朗湊在了一處,她不由得想,原來吃慣了山珍的帝王,竟也會去吃清湯寡水還粘牙的米粥,真是荒謬又可笑。
原來從高高捧起到另尋他人,也不過幾年的光景,容易得很,新鮮二字輕易就能蓋過多年相伴。
可隨之而來的,便是心底里深深的不甘,既然帝王早晚會膩了儷妃,能移情到盎柔身上,有為何不能是自己身上?
腦中剛蹦出這個念頭來,下一瞬她自己便給了自己答案,大抵是她生不逢時,有些人有些事,早相遇與晚相遇,結果便會是天差地別。
玉珺此刻還在牽著馬帶她走著,認真至極,半點沒有去關注遠處二人的意思。
公孫韻竟是有一瞬詭異的覺得,帝王留不住玉珺,更不配得到她。
念頭一起,心底的煩躁便重新涌了上:“行了,今日便到這罷,本宮累了。”
公孫韻伸出一只手來:“扶本宮下去。”
玉珺不明白她為何這一會兒的功夫便轉變了主意,卻也只有聽話的份兒,伸手攙扶著她,引導她下馬來,待她平安落地才慢慢后退一步拉開距離。
公孫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遠處的二人,揚了揚下巴:“本宮乏了,要回去歇著,你想做什么便去做罷,本宮懶得管你。”
她想,若是注定得到帝王心的人不是她,那比起盎柔,她更希望是玉珺,最起碼輸在玉珺身上,也總比盎柔壓在她頭上,整日同帝王這樣撒嬌扮乖讓她舒坦。
玉珺對她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卻只能俯身恭送皇后離開。
她將馬還了回去,本想著避開些帝王與盎柔,卻好像想避開的人總是陰魂不散。
在她離開這里時,帝王先一步發話,她再不愿,也不得不回頭。
趙硯徽沉聲問她:“你什么意思?”
玉珺眉頭微蹙,好奇怪的話。
她抬起頭,眼底滿是困惑不解。
趙硯徽面色沉了又沉:“皇后指使你讓你牽馬,你為何就讓她欺負折辱你?”
他薄唇緊抿著,似是忍耐了許久,才終于決定開口:“我就在這里,你若是不愿,為何不來尋我?”
這人可真是怪異,玉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又被扔在馬上無人管的盎柔,不由語塞。
“皇后不曾欺負臣妾,只是也想學騎馬罷了,臣妾懂馬術陛下不是知道的嗎?”
她說話客氣疏離,趙硯徽凝眸看著她,下意識伸出手去要拉她,卻被她稍稍后退一步給避了開。
玉珺頷首道:“皇后娘娘似對騎馬沒什么興致,剛上馬走上兩步便離開了,更談不上什么欺負折辱。”
她唇角掛著淺淺的笑,示意帝王注意身后的盎柔:“陛下還有事,臣妾便不多打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