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比李瓶兒還要慘,是春梅扶著回去的。
一行人剛走到院門邊上,突然躥出一條半人高的大黑狗,嚇得李瓶兒“媽呀”一聲尖叫。
大黑狗并沒有咬人,只是前后嗅了幾嗅。
也許是她身上有主人資訊吧,大黑狗搖搖尾巴又讓開了。
李瓶兒抹抹胸口說道:“嚇死我了!五姐怎么養這么大狗,跟個小馬駒似的?!迸私鹕徯χ忉專骸斑@是看門用的,每房都有一條。我這條還算老實,大房那邊更兇?!?/p>
李瓶兒還心有馀悸:“那多可怕呀。這冷不丁的躥出來,嚇也嚇個半死?!迸私鹕徱矝]當回事:“熟悉就好了,它只咬生人?!崩钇績盒睦镆惑@:這哪是狗啊,分明是西門慶的化身!
眼看著她們已經走遠了,西門慶還有點舍不得:“花二娘晚上睡在哪里?”吳月娘沒好氣地說:“她為哪個來的就睡哪個房里。”西門慶涎著臉問:“那我睡在哪里?”
吳月娘冷冷一笑:“除了她就沒地方了?要是你割舍不下,就和她們一起睡啊。”西門慶哈哈大笑:“那不能,今晚和你睡吧?!眳窃履餂]有熱情:“你去孟三房里,我要陪我嫂子?!?/p>
西門慶也不是真心想留,抬腳就往外面走。
等他到了院子里,不禁有點茫然。
雖說這片房子都是他的,但卻沒有家的感覺。
今天去這個房里,明天到那個房里,就跟逛窯子似的。
大小老婆對他的態度,也和窯姐差不多。
無非是努力討好,以換取他的恩寵和銀錢。
人生有時候不能細想,想透了就沒有滋味了。
既然這樣,還是遵從安排吧,他好久沒和孟三睡了。
當時蘭香正在洗屁股,見他進來慌忙提上裙子。
西門慶伸手扯掉了:“提什么呀!正好你爹要用。”蘭香紅著臉央求:“爹,娘馬上就回來了,看到了不好?!?/p>
西門慶哈哈一笑:“怕什么?回來就連她一起干。”蘭香不敢再磨蹭了,只好爬到炕上躺平。
而這種粗暴的即興式征用,帶給人的往往不是驚喜。
那種感覺就象是行在暗夜里,被突然竄出的狗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