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扳著指頭交待:“第一,以后不準再去麗春院。你找別的婊子我可以不管,就是不能再和李桂姐胡混。這個小婊子實在太惡了,竟敢背地里算計老娘,我讓她從此一個銅板都掙不到。”
“第二,你和李瓶兒睡過之后要告訴我,不許有一點點隱瞞。第三,不許你因此冷落我,回來之后還得陪我睡睡。”西門慶聽了有點猶豫,但還是咬咬牙答應了。
從此以后,西門慶可以大大方方地出門了。
有次還帶回一本春宮畫,上面繪有各式交媾姿勢,場面非常火爆。
她剛看一頁便來勁了,一個躍身騎了上去。
西門慶趕緊告饒:“你就饒了我吧,今天實在沒有精神。”潘金蓮哪肯罷休:“那我不管,這是老娘的口糧!要是你沒有多馀糧食,就不要隨便分給別人。”說完硬是把那東西哄直了。
手段之惡劣,簡直令人發指。
得到了潘金蓮的縱容,西門慶的胃口越來越大。
花家還有兩個丫頭呢,而且一個賽一個漂亮。
特別是小丫頭繡春,眉眼比迎春還要標致。
為了防止花子虛生疑,他偶爾也會到院里逛逛。
那天晚上,他們正在聽吳銀兒彈琴,突然沖進來三四個公人。
聲稱是東平府派來的衙役,然后便把花子虛綁走了。
嚇得他連家都不敢回了,跑到鄭愛香那里躲了一天。
打聽是花子虛的家事,西門慶這才放心出門。
可他不去安慰李瓶兒,反而去找了吳銀兒。
吳銀兒和李瓶兒長得非常像,五官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皮膚沒有那么白。
看來花子虛還是愛李瓶兒的,也許他是在尋找精神寄托吧。
可他有什么坎過不去呢?
就算李瓶兒不夠專一,但總比一個賣笑的妓女強吧。
用這種方式作為懲罰,是不是過于荒唐?
第二天他剛回到家里,玳安便來回道:“爹,花二娘請您過去,說有事相求。”吳月娘有點起疑:“你又做什么了?她怎么會請你過去?”西門慶只好解釋一番,說是為了花子虛的事。
吳月娘有點幸災樂禍:“那是活該!誰讓他整天不著家了。我勸你還是收收心吧,不要等進去了再后悔。”西門慶一拍胸脯:“誰有七個頭八個膽,敢拿我西門大官人?”
等他急匆匆進了花家,那張白白臉已經嚇黃了。
他正想摟進懷里以示安慰,李瓶兒已經跪了下來。
西門慶連忙上前扶住:“怎么能行此大禮呢?這不是折殺小人嗎?”
李瓶兒眼含熱淚:“大官人,他身子骨弱,經不起拷打。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奴家后半生依靠誰呀?您路子廣,肯定能想到辦法。您就看在奴家的薄面,好歹把他救出來吧。”
西門慶倒是誠意滿滿:“嫂子請放心,小人一定會幫忙。不要說你我有過一番情意,就是普通鄰居,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只是因為什么呢?小人得知道原委。”
李瓶兒不禁長嘆一聲:“唉,這真是一言難盡啊。奴家那過世的公公原在宮里當差,多少也收攏一些錢物。他老人家有四個侄兒,老大叫花子由,奴家這個行二。”
“因為四個侄兒都不成器,公公便把家產留給奴家了,讓奴家斟酌著辦。等他老人家過世后,他們三個也分了一些床帳箱籠。只是銀子沒有弄到,所以才有了這場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