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家主婆親自把她押上花轎。
臨走前還流了幾滴眼淚,說什么處出感情了。
可她不但把月錢扣了,連件舊衣服都不肯給,說武大家已經(jīng)治齊了。
直到這時(shí)候,她才覺得不妙,可外面已經(jīng)吹吹打打了。
潘金蓮也有一套新嫁衣,那紅紅火火的顏色,多少沖淡了一點(diǎn)憂慮。
只有張大戶在不停地跺腳,好一塊嫩羊肉啊,竟然掉進(jìn)了狗嘴里。
該有的禮節(jié)也都齊了,這樣她的心也就踏實(shí)了。
等到鬧房的人都走了,有人拿秤桿挑開了蓋頭。
她左看右看也沒尋到夫君,只有一個(gè)小矬子在眼前蹦跶。
潘金蓮也沒在意,以為是鬧房的:“你是誰家孩子?天都晚了,還不趕緊回去睡覺。”小矬子色瞇瞇地說:“大娘子,我是你相公啊。”潘金蓮“啊”地一聲驚叫:“你就是那個(gè)武大郎?”武大“嗖”地跳到了炕上:“是啊。”
這武大三分像猴,七分像鬼,根本沒個(gè)人樣。
身高還不到三尺,站起來像口袋,躺下了像水桶。
眼睛就跟沒長似的,只有一道小肉縫。
鼻孔往上翻著,鼻毛全刺在外面。
兩條腿又短又粗,就像被鋸了半截,搞不清是大腿,還是小腿。
皮膚更是又粗又黑,跟枯樹皮似的。
難道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好姻緣?
跟這種丑八怪還不如死掉算了。
武大還挺內(nèi)行,上來就把要害部位掐住了,那意思就想上了。
潘金蓮猛地掰開爪子,狠狠扔到了地上。
就這樣武大還不罷手,一縱三跳又撲了過來。
她一腳踹在了腰上,疼得武大半天爬不動。
最后扯了一捆稻草,在鍋門口蜷了一夜。
那一夜潘金蓮也沒睡著,一個(gè)人“嗚嗚”哭到了天亮。
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家主婆的陰險(xiǎn),這種懲罰比賣還要惡毒。
她恨張大戶,更恨那個(gè)死不掉的家主婆,而這一切早遲都要清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