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兒果然很感激:“拙夫貪酒,幸好有大官人相送,奴家在此謝過大官人。”西門慶連忙屈身還禮:“嫂子已經吩咐了,小人怎敢忘記呢,肯定要不折不扣地完成。”
李瓶兒有點心動:“大官人真是顧家,拙夫要能這樣就好了。”西門慶趁機挑撥:“嫂子,不是小人多嘴啊。今天幸好有小人在場,不然花二哥又回不來了。那個吳銀兒太纏人了,摟著花二哥死活不肯松手,是我強行把他弄上了馬。”
李瓶兒嘆口氣說道:“唉,他整天在外面胡來,我給他氣了一身的病。以后要是在院里遇著了,請大官人好歹勸勸,不能讓他由著性子胡來。”
西門慶連忙應承下來:“請嫂子不要見外。這都是小人應該做的,不然要我們這些兄弟干嗎?只是花二哥玩心太重了,有沒有效果就很難說了。”
李瓶兒紅著臉致謝:“大官人如此相助,奴家實在感激萬分。日后有機會的話,奴家一定會重重報答。”這話聽起來有點曖昧,也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在他聽來,那“重重報答”四個字,分明是以身相許的意思!
從此以后,西門慶便開始精心謀劃了。
沒事就把花子虛往院里領,還讓應伯爵、謝希大幾個過去作陪。
這幫東西自然求之不得,一個個狂吃海喝的,恨不得死在院里才好。
他則脫身回來向李瓶兒報告,說花子虛如何不聽勸,非要留在院里過夜什么的。
最后再深刻檢討一番,好像這是他的過錯。
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讓人不能不為之動容。
李瓶兒果然越來越失望,僅有一點歉疚也消失殆盡了。
當初花子虛不是這樣的,剛開始他們特別恩愛。
之所以會成今天這樣,全是因為那段扯不清的關系。
花太監對她肯定有情,不然不會冒險收留。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表面上她還是使喚丫頭。
花子虛自然心知肚明,卻始終纏著不放。
這讓她非常為難!
答應吧對不起花太監,不答應又對不起自己。
不管花太監如何寵溺,她都想嫁個真正的男人。
當時她才十八九歲,不能這樣空度一生吧。
花子虛還算有點勇氣,直接去跪求花太監。
這下花太監不好裝傻了,只好咬咬牙答應了。
但又不愿意完全放手,去哪兒都要帶在身邊。
也正是這種曖昧不清,才讓花子虛心生怨恨。
礙于花太監的權勢,只能堆在心里慢慢發酵。
直到花太監去世之后,才慢慢釋放出來。
西門慶不管什么原因,只想著如何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