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事瞞不了下人,至少迎春應該知道。
迎春是李瓶兒的心腹,想要套出實話有點難。
思來想去,他決定先和迎春拉近關系,再許以未來,那樣她就會向著自己了。
想到這里,他悄悄把迎春叫進房里,意思要正式收用,好像是多大恩惠似的。
迎春根本不領情,扭扭捏捏地不肯就范,說什么怕娘知道不好。
花子虛也沒有用強,只問家里有啥異常。
迎春自然沒有實話,還把他埋怨一頓。
后來他又去問了天福,以及別的小廝和丫頭,結果什么收獲都沒有。
這也不能怪下人無情,你一天到晚連家都不回,讓丫頭、小廝怎么忠誠?
到了這個時候,他只能親自出面了,指望別人沒有用。
他決定擺一桌酒席,和西門慶當面厘清。
即使全都花掉了,也得有個明細吧。
依照西門慶的性格,應該能返還一部分。
李瓶兒連忙叫迎春送信,讓西門慶不要赴宴。
實在不行的話,就開本花賬糊弄一下。
西門慶也覺得無顏面對,只好到鄭愛香那里躲躲。
小廝前后去請了幾趟,下人都說不在家。
想到這幾個月的表現,他更加確信兩人有奸情。
因為家里沒有知心人,他只好找吳銀兒商量。
吳銀兒聽了眼睛一亮,說她和李桂姐玩得挺好,也許能打聽到什么。
花子虛當即表示:“銀兒,如果你能幫我坐實了,我就娶你做正頭娘子。那東西黑了我幾千兩銀子,我不能輕易饒了他。‘通奸’可是項大罪,那是要蹲大獄的。到了那個時候,不但我的銀子可以如數追回,西門慶的家產也得歸我大半。”
就在他積極籌畫時,突然得了傷寒病,整天忽冷忽熱的。
開始還能喝點小米粥,后來連床都不能下了。
李瓶兒沒有效仿潘金蓮,還找大夫幫他醫治。
畢竟是夫妻一場,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花子虛還疑神疑鬼的,要求吳銀兒過來伺候。
李瓶兒聽了傷心至極,從此便甩手不管了。
吳銀兒害怕被傳染,只是幫他尋了一個郎中,叫什么胡大夫,結果自然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