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敗在如日中天的王繡手中后,心境再難恢復。
想必在調教指點這個弟子時,吸取自身經驗,特意壓制對方進度,務求根基扎實得不能再扎實。
徐偃兵境界遠勝韓嶗山,眼光自然更強。
吳端陽的槍術看似只有“守正”,但卻能夠反而壓制已是“出奇”境界的青鳥,此中大有玄機。
“他有殺氣而無殺心,當是知悉青鳥這丫頭是王師兄,為問槍而來。
死士的身份應該并不清楚?!?/p>
既是知道吳端陽是故人之后,劉韓二人也就絕了殺掉對方的心思。
只是注視著戰局,隨時決定插手干預。
“如此,倒也未必是件壞事?!?/p>
聽他這么說,韓嶗山微變,干巴巴擠出句話。
兩人未就這個話題深談,心中便已了然。
雖說他與徐偃兵都投靠了北涼,對于當下日子很是滿意。
但看到自家大師兄,北地槍仙獨女,淪落為他人婢女,見不得光的死士。
心情還是十分微妙的。
要知道,青鳥首次進王府,可是作為貴客前來,只是未與徐鳳年碰頭罷了。
如果能夠趁這個機會浮出水面,由地下來到太陽底下,未必不是件好事。
兩人在此觀戰,也就止住了王府的其他供奉與鐵衛出手。
而街道之上的戰局,也已拼殺到最為關鍵的時分。
吳端陽雙腳不動,但每次出槍,都比先前快上一分。
長槍揮成張渾然大圓。
氣機相互疊加,街道上的蛛網裂痕逐步擴張,已是快要逼近到青鳥足下。
青鳥竟是一槍不得進。
但她眼中卻不見半分氣餒失落,反而升騰出股瘋魔之意。
只見青鳥左腳一定,右腳重重踏下。
青色繡鞋立被地上的槍勁與青鳥灌注的內力下撕裂開來,露出只纖細白皙的白蓮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