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當中,比他從外面見到的還要來得小。
屋內四周,盡數擺滿書架。
余下的空間,不過方圓三丈而已。
神光沒有穿那件象征著住持身份的尊貴袈裟,而是換了件樸素灰色僧袍。
只見其盤膝坐在張幾案前,以手執筆,正自抄錄著卷經文。
謝端陽視線掃過。
哪怕沒有刻意放出神識,但以其在煉器上的造詣,大抵也看得出來。
自家這位師父身上穿的僧袍、手中毛筆,然后用以抄錄的布帛、墨汁。
都是沒有什么靈氣的東西。
甚至,就連其謄錄的那篇經文,也無甚玄機。
不含什么修行密語,在凡俗界流傳頗廣。
“燃燈法門,重在一個心字。
莫非他此舉,即是旨在拋棄其它,以凡人心理體悟……”
謝端陽也是憑自身領悟出心燈明滅之理的人物,對佛理的參悟,并不比金光寺中大多數結丹長老來得弱。
只是瞧上一眼,他就已經大致猜出神光此舉的心意。
“看你反應,應是有所體悟。
不錯?!?/p>
將謝端陽喚進來后,神光就不再說話,只是低頭繼續抄錄經文。
直到將整篇抄完,他才放下筆。
一面凈手,一面點頭稱贊起謝端陽剛才得反應來。
“弟子只是靈光一閃,勉強能夠猜到。
真要如此做,卻是難以為之,靜不下心,不如師父遠矣。
以師父心境修為,想來不日即可鑄就元嬰……”
雖然是拍馬屁奉承,但神光聽了,卻也是十分高興歡快。
將擦手巾收入儲物袋中,雖然未換上那身袈裟,但神光氣質一收一放,卻是陡變。
“這幾天你一直閉關參悟我的心燈印法,為師也要會見各派的諸位道友,今天才算是真正見面說話?!?/p>
示意謝端陽在自己面前坐下,神光首先開口。
自然是以師父詢問起謝端陽出身來歷之類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