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槍毫厘不差地穿心而過,鑿出只碗口粗的大洞。
而陣法邊緣,準備許久的謝端陽同時出招,張嘴吐出口寸許長的小巧飛刀。
飛刀通體雪白,唯有邊緣處附著有抹青赤光華。
飛刀輕輕旋轉,將赤發鬼好大一顆頭顱割下。
不見有點滴鮮血潑灑,截面光滑平整如鏡。
當然,此物乃是陰鬼之軀,對常人乃至修士而言必死的傷勢,也未必奈何得了它。
陰氣繚繞蒸騰,腦袋同無頭身軀就要重新接上。
只可惜不拘謝端陽,亦或者血絲蠶都沒有給它這個機會就是。
刀光一卷,裹挾著怪叫連連的鬼頭破陣飛來。
至于血絲蠶,則是周身暴起萬千細密紅線,將剩下那具沒了腦袋猶自屹立不倒的雄健鬼軀層層包裹成繭。
然后駕馭著天羅帕,落在其頂部,澹澹螢光延順著紅線流入其體,為其修補方才斗法所留的傷勢。
赤發鬼欲要吸食了它精元,修煉魔功。
但其體內凝練了不知多少年頭的陰氣真元,對血絲蠶同樣不無小補。
此蟲煉化了原主法體而異變,同樣在吸攝煉化上有門獨到手段。
“還好,這蟲子不算貪心,要不然還要費番手腳。”
見血絲蠶沒有追出來,安心汲取著鬼物精元,謝端陽提著的心總算放將下來。
沒有將布陣器具收回,他催促著妖螳托著自己激射遠遁。
不說身上傷勢欲要休養,那顆鬼頭,更是急需處理。
端坐在螳螂背上,謝端陽快速點算著此行得失。
失了套“顛倒五行陣”有些可惜,不過四人貢獻的藥草價值已經遠遠超出。
何況對自己而言,只要材料足夠,此陣也就是花費些時間的問題。
至于其它收獲,不提天蠶客的那件法衣還有道書傳承,鬼物雖然窮酸,但還是給自己提供了不少好處。
腦袋無疑是其鬼軀中最精華之處,即便價值比不上無頭尸身,但也有整體的三四成之多。
甚至就連那半截幡桿,都是祭煉白骨舍利的大好材料。
算下來,受些傷勢也算是值當了。
心中想著,謝端陽看向自己雙手之間。
一個繡球模樣的物事四下扭動著,極不安分。
即便身首兩分,碩大鬼頭仍是兇性不減,欲要飛騰而起,吸攝了他一身精血,甚至直接附身奪舍。
只是在其天靈位置,被飛刀釘住,封住其神通,以凝練鋒銳至極的庚金之氣與真火消磨護身鬼氣。
再加上紅繩為輔左右纏繞,再加上他自身媲美結丹的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