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紀尚在黑狼、青狼兩兄弟以下,修為卻能反壓其上,自然也有幾分不俗。
黑袍男修出身個連筑基都沒有的小部族,不是走的正統法士修行之路。
而是先從戰陣起家,靠著套刀法殺出個前程,然后方才查出靈根。
在原本部族被滅后,投靠到風行部中,從此一飛沖天。
區區二十年時間筑基,然后又花了四十余年逐步攀升至后期。
因為有早年經歷,他格外精于廝殺搏斗,尤其對危險敏銳,擅長把握轉瞬即逝的戰機。
即便老薩滿踏入后期的時間比他早了三四十年,基礎穩固,身家豐厚。
但真若動起手來,勝負猶難預料。
至于黑狼、青狼兄弟兩個,名聲雖惡,但其實根本未被他瞧在眼里。
但現下看著謝端陽這個煉器師,卻是使出了先前根本沒有預料到的精妙刀法。
不知何時,黑袍男修腰間已經多出口黝黑長刀法器,指腹摩挲著刀柄,不錯眼珠地盯著對方動作。
看了數息,雖然心底不愿,但他不得不承認。
單以招數精妙,勁道、時機的把握,謝端陽委實要勝過自己一線。
畢竟半散修的他,從廝殺斗法中琢磨出的經驗,比起經化刀塢數代結丹乃至元嬰老怪,推敲完善,千錘百煉的刀訣大有不如。
不過,黑袍男修倒也沒太多沮喪。
不說筑基后期的他,對中期的法力壓制,他自覺也看出了謝端陽的缺陷不足。
“此人就算刀術不俗,但那是因為傳承的刀訣高明,并非他本人多么厲害。”
“想來是在煉器上花費的精力過多,以至于沒有正兒八經地和人廝殺過,正如溫室里的花朵,缺了歷練。”
“如果換成是我,剛才就應不顧氣機逆流,不是收招,而是借勢加催,強行將紅線斬斷……”
觀察著謝端陽應對,黑袍男修易地而處,考慮換成自己,或者與謝端陽相斗時,應該如何做。
他在那里思索,強壓著自身的謝端陽確實有些無聊了。
經過幾招試探,他早已把鮮紅羅網的底細摸了個大概。
此陣并非殺伐之用,重在捆縛鎮壓。
外人一旦落入其中,就好比魚入網中,與天地靈氣的感應受到限制。
甚至到了極限,生生將人法力打落一個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此陣殘缺過甚,身為陣主的彩衣女修掌控力亦是不足。
只是勉強能夠催動此陣,但是對于究竟如何運轉,卻是力有未逮。
至于發動其中精微厲害變化,就更是強人所難。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謝端陽已是憑借遠超對方的陣法造詣同神識,察覺到數處運轉時的疏漏破綻,隨手即可破陣。
若非覺得如此表現,與自己當下修為名氣不符,哪里還用得了這許久功夫。
不過拖延了許久,他也不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