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人口風甚嚴,或許也與謝端陽并非他們這等早早加入蜂刺,被培養(yǎng)出來的親信有關(guān)。
對方雖然口稱兄弟,也透露出不少東西來,但謝端陽看得出來,他還是瞞下了最關(guān)鍵的一樁隱秘。
繼續(xù)追問下去,怕是要引起對方懷疑,謝端陽轉(zhuǎn)口打聽其它。
說著說著,話題便自引到了帶隊的羅姓老者身上。
這回,這名楊姓修士卻是沒了先前在山谷同百足蜈蚣背上時的慎微寡言,放心講了不少,而不擔心一不小心觸怒對方。
將這點記在心中,謝端陽凝神細聽。
據(jù)他所說,羅姓老者雖然“才”過了四百載大壽。
但因為曾有幾次生死大戰(zhàn)的緣故,傷到本源,其實距坐化沒剩多少年了。
按說以他的情況,應(yīng)當安心在蜂刺中修養(yǎng)避免走動爭斗才對。
但或許是想多給子孫掙些資源,積攢人脈,羅姓老者接下了這樁遠赴慕蘭草原,耗時耗力的任務(wù)。
又給楊姓修士塞了瓶中等品質(zhì)的靈蜜,將其送走。
謝端陽負手立于絲綢一樣的輕薄陽光下,暗自琢磨。
他雖然不愿多加摻和,但無論是羅姓老者,亦或者這批練氣弟子,甚至楊姓修士,都透露著股奇怪之意。
讓他不由得多加關(guān)注一二。
“看樣子,接下來這段路程還是要多加小心。”
心中想著,謝端陽飄身掠起,在距羅姓老者較為偏遠的地方施法起了間石屋,再在外面布下陣旗、陣盤。
當然,這里布置得就不再是“顛倒五行陣”那樣的精品了,而是大概對應(yīng)筑基后期修士的身家。
雖然在結(jié)丹真人面前比紙湖得好不了多少,但抵御尋常攻擊還是不在話下。
一日無事。
基礎(chǔ)功法修至練氣十層后就逐漸有辟谷之能,再加上修士隨身帶有儲物袋同丹藥,不必擔心有生火暴露蹤跡的問題。
很快就到了黃昏時分,一整天未見的羅姓老者才終于出現(xiàn),繼續(xù)將金蜈與云幡放出,帶著一干修士飛遁。
經(jīng)過一天,那些練氣修士有所適應(yīng),膽子明顯大了些,不再像昨日那樣一味修行,不時同認識之人低聲交談幾句。
雖然不便將神識盡數(shù)放出,但謝端陽還是聽到不少零碎語句,集中匯總起來,反是比從楊姓修士那里知道得更多。
怎么說呢。
這些練氣修士到慕蘭草原,算是交流學習去的。
蜂刺與慕蘭人的交易,比他想象得還要深入緊密。
慕蘭人部落無數(shù),不下數(shù)千,其中最頂尖的自是所謂的十大部族,諸如金陽、拜火、天風、黃沙等部。
每一部族中,至少有著一位元嬰中期的大上師。
不過其中大半,都不與天南接壤。
次一等的,也有著元嬰級數(shù)的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