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不急不躁。
任法力浪潮如何洶涌翻滾,謝端陽氣機所化小舟,卻總是能夠如同執旗泅水與浪相搏的弄潮兒般。
根本不會被浪卷入掀翻,而是永遠立于潮頭。
反而,在不斷閃避過程中,將自己氣機凝為細線,與齊云霄真元勾連起來,引領著投向自己。
筑基丹藥力發揮時,有如刀絞。
既是藥力同自身法力沖撞,同時亦是丹力滲入筋骨皮肉,洗髓伐骨的緣故。
然而有著謝端陽引導,這頭一重難關,頓時減弱了七八成,很輕易就轉化為自身功力。
這就容易許多。
齊云霄原本糾結的眉毛舒展開來,神情舒暢許多。
足足七日功夫。
謝端陽收回手掌,施法潔凈下自己雙手。
雖然還未真正筑基,但他已經能夠感受到齊云霄體內真元已經變得稠密黏稠,與原先的飄忽氣態轉為液態。
筑基已是百無一失,最多不過數日就可踏出那步。
當然,哪怕他成功筑基也不會立刻出關。
而是會花上兩三個月的時間,將筑基丹洗經伐髓后剩余的藥力徹底吸收煉化。
趁這段為其護法的時間,謝端陽正好再做些什么。
千浪石、冰魄玉、火融晶……
謝端陽一手各持一鏡,看著眼前排開的各色材料。
距離他煉出昭明鏡已有六年光陰,法力、技藝比之先前均有不小進步。
當時覺得盡善盡美,窮盡己身才智的此鏡,現在再看就覺多有簡陋,需要再重煉一回。
而且……
當日千幻宗那魔道金丹潛入神兵門收徒大典,被宗主千幻魔君操控著自毀肉身與法寶。
那面方鏡,碎為十七片,被武韜交與燕狂歌。
卻有兩片,最終落在謝端陽手中。
較大的那塊,被他煉制為方琉璃匣。
沒有其余功用,就是收斂靈氣,從而隱藏身上的靈眼之珠等諸多寶物。
至于稍小的鏡片,則是被他用來同樣煉成面鏡類法器。
一面是用于給燕師交差,二是謝端陽覺得昭明鏡十分趁手,想要多煉制出面出來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