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能讓謝端陽大致看見鼎中情形,自家師父是如何運轉丹火處理這兩件法寶殘片的。
單是如此看著,他便覺得自己已經停滯許久的煉器技藝,又有了松動提升的跡象。
斗法時,方鏡瞧著并不十分堅硬,但置于爐中煉化時,卻顯得格外頑固。
足足經過數個時辰的真火祭煉,方才終于生出些變化。
“果然,這東西不是那么干凈,老魔在鏡子上留有后手。”
看著鼎中情形,燕狂歌冷笑出聲,雙手變換了個法訣,鼎中火勢暴漲數倍。
一十七塊鏡片上,無一例外地,同時逸散出鳥鳥黑霧,浮現鏡中幻化為模湖黑影。
顯然,千幻魔君最后一擊襲殺向掌門武韜時,看似拼盡全力,但仍是偷偷將一縷殘魂寄托在鏡中。
也是此物性質奇異,天然有收納寄魂之能,才沒被烈焰老祖一眼看穿。
不難想到,若是手頭沒有件上佳鼎爐,或者事先未用真火處理如此久的時間。
而是直接用法力祭煉,會發生何事。
就算不被殘魂奪舍,也要被漸自污濁神識,敗壞根基。
不是走火入魔,就是扭曲心性,沉入魔道。
臨死臨死,也要拖上至少一個神兵門的結丹修士下水。
謝端陽現在,才算是對魔道一家宗主的手段有了些真正的了解。
不過,也就是這樣了。
殘魂畢竟沒有多少法力神通,若是未被發現,就連結丹修士也難防范。
但若暴露出來,就只有一個結局了。
“說罷,你想用這做些什么?”
將方玉匣推至謝端陽跟前,燕狂歌順口問道,神情頗有幾分疲倦。
也不知那千幻魔君修煉的何種功法,正面斗戰時的殺力不足,但是魂魄神識卻是格外凝練。
哪怕只是將這幾絲殘魂徹底清除,也很是花費了他不少時間與心力。
“只是煉制兩樣小東西罷了。”
謝端陽興奮打開匣子,捏起稍小的那片。
經燕狂歌以丹火祭煉后,這兩塊鏡片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
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是將法力注入后,就自發覺鏡片“軟”上許多,自己已經勉強可以處理祭煉一二了。
“是么,待你完成后記得拿來給為師看看。”
燕狂歌饒有興致道。
他是清楚自己這個得意徒兒的,不時有些讓他也要稱道的靈感妙想。
對于謝端陽如何處置兩物,他也是十分好奇。
說完這句,燕狂歌就自擺擺手示意徒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