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符紙道兵更是親入血河當中,不惜代價地催發刀氣。
不得不說,血靈大法屬實難纏。
哪怕謝端陽已是拿出大半手段,滔滔血河被攪擾得動蕩不安,翻涌不休。
但王蟬心中也自知道這大抵是自己最緊要的關頭,若是不能盡快脫離,唯有死路一條,亦是將壓箱底的實力拿將出來。
兩只眼眸徹底化作猩紅,拼著跌落道基的代價死命催運法力,血浪翻滾,一浪高過一浪。
只是謝端陽此時拿出的手段,不拘是白虎七殺,火鴉陣,百毒寒光障,亦或者青陽魔火。
都隱隱克制血靈大法的法力變化,最不濟也不會被其所制。
每過一息,就有層血光被生生煉化,蒸騰無形。
血河不住收縮,由原先的數十丈,逐步縮至僅有三四丈長短。
法力不再如霧輕飄,也不似粘稠河水。
而是呈現出種晶瑩剔透的玉澤。
感受著四面八方涌現來的無窮巨力,王蟬戀戀不舍地從儲物袋中取出面血色小旗,引導著血河流入其中。
六宗入侵越囯,兩家廝殺無數,他亦是將血河旗重煉了回來。
里面收煉的修士血魂,其實比落在謝端陽手中的那面還要更多。
只是這面煉制得太急,以至于火候上欠缺,戾氣未消。
小旗迅速擴展至等身長,氣勢亦是隨之不斷增長。
將火鴉陣隱隱撐開。
然而王蟬有未滿足,不知使了什么秘術,左臂整個從身體上脫離,投入旗面正中的血色渦旋當中。
血河旗吸攝法力的速度暴增數倍。
很快,他腳下就再看不到半分血光。
作為代價,一條足有四五十丈長的血龍,則是從旗中探出頭來。
血龍筋骨齊備,但不見鱗皮,淋淋血液滴將下來,將地面蝕成無數漆黑窟窿,說不出的兇惡殘忍。
心念駕馭著這條血龍飛騰而起,王蟬完好右手在空中勾畫一次,將個咒文打至其體內,高喝出聲。
“爆!”
無皮血龍在空中炸開,粘稠血液幾欲將半片天空染紅。
當聲音大到一定程度后,反是異樣地聽之不見。
唯能見到空氣波紋,帶著千萬斤的巨力鋪天蓋地地覆壓過來。
還未加身,就仿佛已經被攻城槌狠狠錘擊在全身各處,難過得幾欲吐血。
狠狠朝幾人瞪去一眼,王蟬緊咬牙關,強忍著由內到外,幾欲蔓延全身的虛弱感,轉身就欲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