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謝端陽的話,謝潮面色不由發(fā)白,冷汗逐漸滲出。
現(xiàn)在,他才知道自己先前打算是多么危險。
“數(shù)年之內(nèi),整個越國或?qū)⒂瓉韴鰟∽儯綍r候即便是現(xiàn)在如日中天的五色門,怕也難逃覆滅下場。
如果依我之見,你最好花上五六年時間將四平幫權力過渡轉(zhuǎn)讓。
等到風波徹底平息后再決定是否重出江湖……”
這幾年,謝潮還算得力,謝端陽也就不吝惜多點撥他幾句。
至于聽與不聽,那就是他自己的選擇了。
謝潮面露糾結(jié),復雜已極。
如果換作三年前的他,八成就聽進謝端陽的話了。
然而,這幾年四平幫發(fā)展迅猛,謝潮在整個嵐州都算是一號人物。
再加上謝端陽對權位不感興趣,不可避免地滋生出他的野心。
否則,他先前也不會勸謝端陽出手稱霸嵐州江湖了。
現(xiàn)在想要讓謝潮放棄,可沒那么容易做到。
而且。
謝端陽固然是提醒他見好就收,但謝潮卻也聽出了些別的意思。
越國各大世俗勢力后面,都有修行者插手。
這是延續(xù)了幾百年的關系,根深蒂固,尋常情況下難以打破,就算自己上趕著做狗人家都懶得收。
但如果一朝有變,重新洗牌,一切可都不一樣了。
“大人,您是要走了?!”
心亂如麻,患得患失的謝潮,迎上謝端陽淡定自若的表情。
他心中靈光一閃,猛然間意識到什么,急急站起請罪,“可是小人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
謝潮心中可是清楚,四平幫能夠打下今天這局面,全仰賴著謝端陽壓陣。
別看這兩年招攬了不少客卿供奉,但謝端陽一走,怕是立刻就要四分五裂。
“放心,我給你留下一物。”
不用去想,謝端陽也知道他真正擔憂的什么,隨手擲去只小巧銅鐘。
“等我走后,你去地道中啟出具甲尸來,可以憑借此物簡單命令他,足以護你無憂。”
這口“引魂鐘”,還是當初墨大夫控制張鐵之用。
在他修行有成后,就將其中的精血煉化抹去,滴上那個黃衣人的精血。
看著謝潮千恩萬謝地捧起“引魂鐘”,謝端陽腹內(nèi)暗笑。
他當然不是真為對方考慮,只是想著用甲尸釣住那個御靈宗的金丹修士。
這也是他打算盡快離開嵐州,乃至越國的一重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