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當場殺死他們,但他們能不能活著游到岸邊,就是個未知數了。
惡魔海域離最近的海岸線也有三百多公里,單靠雙手雙腳刨水回去,活著上岸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他們能在海上遇到搭救的船只。
“你太殘忍了,帕特里克,”羅薇搖著頭說,“生命來之不易,對待敵人,我們應該用愛去感化。”
“下次還有人想闖進島,你就放他們進來,我們島上鋪路建房需要大量石料,需要再建一個采石場,剛好讓他們自愿去采石頭。”
帕特里克:【主人,我們恐怕沒有那么多食物。】
“食物還要我們來解決?”羅薇感到驚訝,“是他們自己想要上島的,不應該帶些食物來嗎?”
“如果實在沒有東西吃,可以讓他們去捉田鼠和害蟲,我看島上已經開墾出了三百多畝田地,應該夠他們抓了吧?”
“對了,監獄里的房間是不是有些少?可能不夠他們住,以后強闖進島的人都先丟進崖壁監獄,讓他們自己給自己鑿一間牢房出來,鑿好了再拉到采石場去當礦工。”
帕特里克陷入了沉默,到底是誰的做法更殘忍,他一時竟有些分不清了。
可能這就是人類用愛感化敵人的新方式吧,他死得太久了,有點跟不上現在的潮流。
沉默過后,帕特里克一如既往地選擇了順從。
【是,我的主人。】
羅薇滿意道:“走吧,跟我進去看看扎克利。”
帕特里克輕輕頷首,細長的指骨放到石門上,不見怎么用力,便推開了沉重的石門。
【主人,請。】
他紳士地請道,帽檐下的眼眶里閃爍著靜謐幽藍的火苗。
羅薇走進了監獄,監獄里的隧道又深又窄,陽光照不進來,石門一關,里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她用魔法棒點燃火苗,循著記憶,七彎八拐地來到了扎克利的牢房前。
火光刺痛扎克利的眼睛,躺在地上的他虛弱地睜開了眼,深深凹陷的眼窩里一片混濁,他看不清門外的景象,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重影。
“又到第二天了?”
扎克利自言自語道,他的聲音艱澀嘶啞,嗓子干得冒煙,卻還是要逼著自己說話。
他知道沒有人會給他回答,因為這里的獄卒都是亡靈,他也聽不到亡靈說話。
在黑暗、死寂的地方待久了,人會喪失對時間的感知,被漫長的黑夜折磨到瘋狂。
所以扎克利會根據亡靈來過的次數計時,并用指甲在地上刻下一道劃痕,摸一摸劃痕的數量就知道他在這里關了多少天。
亡靈每天都會來一次,每天給他送一碗水,但要兩天才會送一次飯,飯菜也只是兩條拇指大的小魚,偶爾會有一顆酸澀的野果,食物少得可憐。
從羅薇的角度看去,扎克利瘦得幾乎只剩下了一把骨頭,衣服空蕩蕩地掛在他的骨頭架子上,差點就掛不住。
他的腦袋就像一個骷髏頭,頭頂的紅發也染上了斑白,凌亂的胡子貼在他干癟的下半張臉上,絲毫沒有了曾經熱烈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