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說笑,中世紀的人就是有這么邋遢,他們認為雞屎可以治療脫發,尿液可以美容、防腐和治病。
身上的體味太重了,他們就會用鮮花或香丸掩蓋過去。
羅薇就是怕這些“生活精致”的貴族少年,才會讓百麗兒給她配制驅蟲提神的香囊,免得跳蚤爬到她身上,或者她聞到臭烘烘的味道嘔吐,那可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休息區現在還沒幾個人,羅薇找了個角落坐下,椅子還沒坐熱,穿得像只小黃雞的維娜就從柱子后面冒了出來。
她今晚穿了身樸素的黃色長裙,裙子上基本沒什么裝飾物,腰帶上的刺繡也普普通通,要不是她肩上還披了一條橘紅漸變色的霞光披肩,伯爵家小姐的體面都要丟得一干二凈了。
“你,你這身裙子,真好看,”維娜扭扭捏捏地靠近,“是請哪位裁縫給你做的呀?”
羅薇抬眸:“你鬼鬼祟祟地跑過來,就是想問這個?”
維娜對她“鬼鬼祟祟”的形容詞很不滿意,但也只敢憋在心里,像受氣小媳婦一樣搖頭:“不是的,我就是來看看你。”
“那個,”她絞著手指,“就是我父親他,他有沒有再給你回信啊?”
“沒有,”羅薇撐著下巴,打量著她的這一身裝扮,“回信沒有,不過,以后你又能每天開開心心地化妝打扮、穿上時新的漂亮裙子了。”
維娜裝滿空氣的腦袋轉了好幾秒才理解她的意思:“你是說,我父親已經沒事了嗎!”
“嗯,”羅薇懶洋洋地說,“再過兩天,你應該就能收到瑟班利公國退兵,哥路城恢復和平的消息了吧。”
維娜喜出望外,都忘了對羅薇的恐懼,撲上去抱住了她:“嗚嗚嗚,羅薇,謝謝你,謝謝你愿意幫我,謝謝你救了我父親,救了哥路城,嗚嗚嗚”
滾燙的眼淚掉到羅薇脖子上,她伸出手,溫柔但不容拒絕地把對方推開:“不用謝,記得你的承諾就行。”
維娜被她推開了還在抹眼淚,哭得稀里嘩啦,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柔弱無助的少女,曾經驕傲得像只飛揚跋扈的大公雞。
羅薇還記得她一口一個賤民,嚷嚷著要教訓自己,那時候的她多么驕橫肆意,哪像現在這么卑微。
風水輪流轉,做人啊,還是不能太得意。
畢竟像她這么善良的人,這個世界可找不出第二個了,羅薇取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脖頸上的眼淚。
大門方向又傳來一陣騷動,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熱鬧的舞會里姍姍來遲。
阿西娜穿著一襲天鵝絨織成的白色拖尾裙,長長的褶皺喇叭袖垂至腳踝處,裙擺設計成了寬大的荷葉邊拖尾,臂彎處挽著一條富有緞面光澤的長披肩。
天鵝絨裙身上還用金銀線繡了許多花紋,腰間的寬腰帶也鑲嵌了璀璨的蜜黃色貓眼石和淡粉色水晶,上身的緊身胸衣領口很低,露出了一半飽滿豐盈的胸脯。
她的一頭金發比水晶吊燈折射出的燭光還耀眼,湛藍的眼眸像陽光下碧波蕩漾的湖水,嫵媚艷麗的臉龐幾乎能令在場的所有男士心動,不分年齡。
阿西娜身上有一種神圣與欲望交織的氣質,這種氣質讓她散發出了性的致命吸引力。
她一出現,全場的男性都被她吸引走了目光,那些正等待被邀請跳舞的貴族小姐頓時露出嫉妒的神情。
維娜自從被阿西娜勾走了未婚夫,就對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哼,穿成這樣,又來勾引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