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的是,廟妓名單也在“見不得光”之列,想來修道院的院長自己也知道,他們所作的惡有多令人發指。
費了一番功夫,羅薇終于摸清方位,溜進了院長修女的秘密辦公地,也順利地找到了那份名單。
出乎意料的是,名單上沒有蜜諾的名字。
準確地說,上面根本沒有人名,只有一個個冰冷的數字。
羅薇一頁一頁地往后翻,名單上的數據清晰地映入了她的腦海。
亞爾圖爾城,奧蒂莉亞修道院及城中各大妓院共計募得見習修女三千人。
茨索庇郡內,以圣杜山修道院為首的數十座修道院共招收見習修女兩千一百多人。
除了這兩處大頭,還有一些鄉鎮教堂、宗教監獄和貴族私人監獄提供的人數作補充,勉強達到了七千人的總數。
名單?
不,這只是一份數據匯總。
或許各修道院還有更詳細的廟妓名冊,但奧蒂莉亞修道院的院長顯然不耐煩看那些東西,一大摞羊皮紙只會弄亂她的書桌。
這份廟妓名單沒有用了,羅薇放回原位,又順手翻了翻桌上的其他文件,大部分都是賬冊。
奧蒂莉亞修道院日進斗金,光是賣鹿血酒的進項就能抵過一個男爵領半年的稅收,這誰看了不眼紅?
羅薇找了找鹿血酒的相關資料,等以后揭露教廷罪行的時候,這也是有力證據之一。
沒想到的是,她竟從抽屜里翻出了一封自里利德塔郡寄來的火漆密信,信上的署名更是令人意想不到,居然是里利德塔男爵的第三子,沃爾什·里利德塔。
電光火石間,羅薇把一切都串起來了。
她想起了初入里利德塔郡時看到的酒莊,想起了里利德塔男爵對小兒子的偏愛和對繼承人羅德尼勛爵的微妙態度,也想明白了為什么斐基思主教會在點火前夜留宿里利德塔男爵城堡。
釀造鹿血酒,恐怕就是沃爾什想出來的主意。
可惜,他逃去了蘭納斯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