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島外。
李嶼白靜靜地凝視著飛機遠去,在寒風中站了一會兒,坐進一輛低調的商務車內。
“去浮香閣。”
浮香閣是帝都富太太們最愛去的私人會所。
搓了一下午麻將的寧夫人進入專用的包廂,換了浴袍,優雅躺上舒適的床。
身后按摩師輕輕將手放在她的肩頸,不輕不重地揉了幾下。
寧夫人抬眼看了一眼按摩師,微微皺眉:“換人了?”
長相斯文的男人輕輕開口:“小謝生病,今天我代班。寧夫人放心,我和他一個級別的技師,會讓您很舒服的。”
寧夫人嗯了一聲,愜意地閉上眼睛:“伺候好了,等會有賞。”
斯文的技師力度掌握得極好,寧夫人很舒服地喟嘆,全身放松,耳畔傳來擺鐘的聲音,滴答,滴答,極有規律。
寧夫人漸漸便有了說不出的困意……
斯文的男人輕輕開口:“寧夫人真幸福,有寧云湛那樣優秀的兒子。”
寧夫人思緒似乎被一
根無形的線牽著,下意識地回答:“可惜和我不親。”
“哦?”那聲音又低了兩分,“介意和我說說嗎?”
寧夫人突然有了一股特別強烈的傾訴欲。她微微有點傷感:
“小時候,我的湛兒雖然不乖,但特別黏我,有什么好東西都
殺雞儆猴
“什么叫‘一夜之間’變了個人?“斯文的按摩師循循善誘。
寧夫人神情微微有些怨懟,恍恍惚惚開口:“頭一天他帶了刀說要去打群架,出去一趟,次日歸來,穿上了他平時最討厭的校服,洗掉了紋身,扔掉了房間所有的東西,包括他平日里最喜歡的手辦和游戲設備;他也突然不再親近我,和我說話客氣又疏離,還有一種連我丈夫看著都緊張的氣勢……”
“嗯,后來呢?”
“我看到他突然也沒了那種親昵感,有種說不清楚的害怕。我告訴我丈夫,他卻覺得孩子突然改變是好事……”
寧夫人似乎并不愿意多談改變后的兒子,語氣越來越淡漠:“一年后,他注冊云端,此后一邊讀書一邊做設計,家里的獎狀獎杯越來越多,他的名氣也越來越大,寧家從一個小家族漸漸發跡,攀上了云端集團的大腿,每個月都給我和丈夫一筆生活費。但沒有人知道,從他十歲起,就搬了出去,從此就連一個月見一次都成了我的奢望,即便見了,也像是陌生人……”
“那么早就搬出去了?”按摩師好奇,“那夫人……知道他最喜歡住的幾個地方嗎?”
寧夫人冥思苦想:“他最喜歡住的地方只有兩個,一個是浮云島,一個是北冥觀邸。但近一年來,他竟是連這兩個地方都去得少了,甚至還要把北冥觀邸賣了,人不是在江城就是在哪個小狐貍精那兒。”
……
一個小時后,神清氣爽的寧夫人出了門。
按摩師摘掉眼鏡,脫掉那身技師制服,露出里面一身商務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