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在里面一日夜了,沒事吧?”
凌煙不無擔憂問身邊秦青。
秦青同樣面有憂色。搖搖頭,沒有任何回答。
他們三人已經在湘水閣外守了整整一日夜,王爺沒有出來,也沒有再傳人。
宋周道此時有些急了。西平南嶼寄來緊急軍報。可是王爺不出來,誰也不能進代為查看。
軍報不比奏章,拖延不得。王爺最近正好在西平南嶼皆有動作,是知道軍報里有什么緊急的情況。
可宋周道急死也不敢去敲湘水閣的主屋。但拖得時間越久,宋周道越慌,即因為軍報也是因為王爺。
白姑娘的事突然,誰也沒有想到,別說王爺,他到現在也還沒回過味來。但是,在他看來,一個白姑娘遠遠無法和破域軍相提并論。王爺現在將整個王府和破域軍扔下,就為一女子傷心,讓他非常不解。
在門外又站立個把時辰,宋周道心一橫踏前一步。再受五十鞭又如何!
“王爺,西平南嶼有緊急軍報傳來。請王爺處理。”
宋周道聲音平穩,執著不疑。
凌煙被突然出聲的宋周道嚇一跳。在外面守了這么長時間了,就算這兩人不說,她也猜出來些許了。同秦青一樣,凌煙對殷璃也很是喜愛。
雖然沒有明顯示好,但是凌煙感覺得到,那個比她還小的姑娘,從來沒有將自己看高一籌。她會在自己為她端茶倒水后倒一聲謝,會在要自己做事前說一聲麻煩。
凌煙比秦青更早喜歡上這個平和有趣的姑娘。她喜歡她教自己唱歌。
守在屋外一日夜,凌煙心里鈍鈍的疼。那感覺和失去戰場上的弟兄是一樣的。
凌煙只是普通的黑狐衛,除了被百里行歌指進黑狐衛那一天,她就沒有再看到百里行歌正眼看她。
她的記憶里,王爺是冷的。整個王府都是冷的。可是有了白姑娘之后,一切都變了。王爺活了,他竟然也會笑,笑起來竟那般好看。凌煙不敢想,沒有了白姑娘,王爺會怎么樣。
也正是如此,此時宋周道突然開口請王爺出來,讓凌煙嚇一跳。相比凌煙的驚訝,秦青倒算淡定。她聽到了,有軍報。
他們是白姑娘的人,可他們也是黑狐衛、是破域軍!貽誤軍報,死的可能就不是一人百人,而是千人萬人數萬人!宋周道……沒有做錯。
宋周道背上鞭痕還沒有好利落,站在這里一夜,骨頭都要僵直,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將身子繃得緊緊的。眉眼直視湘水閣主屋,像一桿寒qiāng,戳在湘水閣院子里。
屋內,百里行歌跪坐在腳踏邊,昏沉沉不知時日。
他一直在和殷璃說話,說了許多許多,從他幼年起,說到現在。
說他幼年嬤嬤不喜歡他,說他少年時跟著父親學習騎射功夫,說他看著父親衣冠被送回,說他三年結廬祖墳血都涼透……
說他沙場廝殺只想死得正當,說他比起王府更愿意待在百里祖墳……直說到他遇見一只小狐貍……
“阿璃,貼著你,我才覺得自己是熱的。可現在……為何你也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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