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行歌,將這種危險的東西種在京城,你有何企圖?”
夏衛啟心驚如此毒物就在眼皮底下而他竟然毫無察覺,立即苛責百里行歌。
“皇上,此物三年前微臣移植回京時,已經上奏言明過,而且,陛下是親筆批準的。”
百里行歌絲毫不擔心夏衛啟治罪。征戰所得,該留的東西他自然會留著,該上繳的他也絕不貪著。幽矢香既然用作外傷醫治,他沒理由不寫進折子里來邀功。
“而且此事兵部也有報備。”
夏衛啟一時語塞,按照他對百里行歌了解,百里行歌肯定在幽矢香上的管控上沒有任何漏洞可以讓他找。可是讓他就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沒那么容易。
“百里王爺就這么肯定十一皇子中毒與你所管控的幽矢香沒有任何關系嗎?”
夏衛啟這話已經有些誅心了。鄭王抖了抖喉嚨,一個字也沒吐出來,太醫更是不停擦冷汗。神仙打架,可千萬不要讓他這凡人遭殃。
“幽矢香在微臣手中管控不假,但每一株幽矢香產出多少,每年使用多少,微臣手下,絕對清清楚楚。絕不差一絲一厘!”
百里行歌不慌不忙。
“而且,幽矢香產出明細,破域軍每年都會報備兵部。”
既然要亂,就不妨再亂一點。百里行歌不介意再拉一個兵部下水。蕭媚兒要渾水摸魚,那他就把這水攪得更混一些!
“說起來,微臣當年覺得此物醫治外傷時讓士兵能少遭些罪,很是不錯。也向兵部上交了許多種子,希望大夏全軍能有所應用。看如今情形,皇上竟不知道此物?”
百里行歌咂舌,很是不解的樣子。
夏衛啟捏著金椅龍頭的手指漸漸發白。
他確實沒有聽說過此物,當年奏折一掃而過,有個印象已是不易。但若幽矢香確實有那么大作用,兵部早該上報,由朝廷掌控才是。可他竟被一瞞三年!兵部尚書,好大的膽子!
百里行歌看見夏衛啟目光幽深,似有所思,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不再添柴加薪。
以夏衛啟多疑性格,自己說得多了,反倒不好,指給他一條明路,讓他去想。想得越多,懷疑越多,此時他和殷璃受到的威脅才越小。
夏衛啟此時確實想得很多。百里行歌和他不睦是一向如此的。但百里行歌與他的較量里,出擊的也一向是他。他想除掉百里行歌,是勢所必趨,也是他心執于此。
破域軍樹大根深,讓他忌憚。但若說百里行歌有zàofǎn之意,連夏衛啟也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可是現在,朝中竟然有人陽奉陰違,欺上瞞下!夏衛啟對百里行歌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完全被轉移。他竟未想到,他會如此大膽。
蕭書義!
夏衛啟指節發白,眼中浮上血紅之色。
兵部尚書是蕭書義的老丈人,早年蕭書義便是依靠這層裙帶關系一步一步爬上來。
當初他覺得應該有個在軍方站穩腳跟的人來抗衡破域軍與百里一氏。便默許蕭書義一步步坐大,他甚至在背后推波助瀾……
可以說,蕭書義一黨是夏衛啟自己一手一手培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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