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從同源
百里行歌回想著起當年同父王一起看這位狀元郎游街的場景。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裴司省始終緊抿嘴唇,不發一言。可能并不是他年少的羞澀緊張,而是那時候,他便是如此模樣了。
這樣的認識讓百里行歌有些心驚。若不是殷璃提出來,他都不曾細細回想過。
裴司省這些年在他心中淡然處世的態度慢慢變得值得回味。
殷璃見百里行歌似有所覺,繼續說下去。
“就算虎落平陽,常年的病癥抹去了這位狀元郎昔日的神采。但骨子里的東西是丟不掉的。但是我從裴司省身上,一點兒傲然之態也沒有發現。不排除他少年老成的可能,但我仍舊保留對他的看法。”
想起離京時裴司省對自己的提醒。百里行歌對裴司省的看法愈加復雜起來。縱然他與這些事情無關,那也一定知道著什么。
“可阿璃之前不是猜測他是你師兄?如今又覺得他與封亼等人同伙了?”
“這二者并不沖突啊!”
殷璃理所當然道。
“我是天衍閣的弟子,同時也是殷家獨女,不同的身份并不意味著互相沖突啊。”
百里行歌沒有出聲。殷璃說的是事實。是他不愿意相信裴司省有這般復雜而已。事實上,裴司省確實如殷璃所說,問題很多。
殷璃繼續道。
“你我不在京城,親信也一并帶出。但離京之前,我總覺得京城中要發生什么事。臨仙觀中到底有什么,你我俱不知。如今又突然冒出這樣一股行事陰邪的勢力,我只希望他們與京中變化沒有關系,更與裴司省沒有關系。”
“本來我也想不到他身上去。但是要說這世上除了你、師父和大表哥。唯一知道我殷家底細的,就只有裴司省了。若他真的有能力做出大內和江道的種種布置,那對于我這本體,恐怕普天下除了他再無第二人有本事知道。”
“關于他與封亼等人有關聯的猜想,你有幾成幾率確信。”
百里行歌看著殷璃問道。
想了想,殷璃回答。
“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