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遲了（第1頁）

葉塣看著殷道航，一時沒了言語。他……無話可說。

“你真要做到這種地步？”

“師父欠她，天下也欠她……”

殷道航復又低頭，吹去茶盞中有聚起的裊裊霧氣。語氣淡得幾乎聽不出任何仇恨。

“我欠她，天下欠她。又與你何干？”

葉塣將殷道航的話原模原樣送了回來。殷道航聞言，終于抬頭，而后輕輕一笑。

“我答應過她，她所求，我都應?！?/p>

“七歲時，師父終于回天衍閣，她要我?guī)妿煾浮Ｎ覒?！?/p>

“十歲時，她要我偷師父魂玉。我應！”

“十四時，她要跟著師父下山，要我同師祖求情，我應！”

“十六時，她閉眼前說不愿再見師父……我也應！”

殷道航唇角含笑，似乎在回憶很是美好的過往。葉塣卻臉色越來越白?？煲尾蛔∽约旱纳碜印?/p>

“師父，這天下……只有我記得她，那就只有我來成全她……”

目光抬起，殷道航似乎看得很遠很遠。

葉塣心頭襲上無力之感，頹然而嘆。

“最起碼……彤兒無辜……”

“這天下沒有無辜就幸運的道理?！?/p>

若是無辜，誰有她無辜……

“彤兒是你唯一的女兒！”

“可不是她的女兒……”

殷道航捧著茶盞，眼中冷漠讓葉塣心徹底寒冷。

“今日起，你便不是我天衍閣弟子了……”

“好?！?/p>

沒有一絲猶豫，殷道航就答應了。

童慕舟一剎那恍然。殷道航下山之后，似乎一直用的斜陽子的道號。他的道號也只有天衍閣中人知道，世間從來沒有傳出他出身天衍閣的話來。原來……師兄很早就決定脫離師門了嗎。

“我不會將彤兒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