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燈光下,蔣予衡正坐在靠里邊那張沙發(fā)上看手機,聽見開門的動靜,抬頭看了他一眼。
“怎么這么慢?”蔣予衡放下手機,伸長了手從桌上取了一包白色的東西遞給他,“給。”
“這是什么?”秦昭遲疑地接過,看了看,貌似是張一次性床單。
他抬眼看蔣予衡,這才發(fā)現(xiàn)他坐的那張沙發(fā)上墊著厚厚幾層白色無紡布。
“從哪兒弄來的?”秦昭忍不住笑了。
“前臺買的。”
“你還真是講究。”秦昭說著,麻利地把這“床單”鋪好,躺了上去,又把被子抖開蓋在身上。
行云流水的一套動作做完,他扭頭看向蔣予衡,卻見那人正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著他。
“干嘛?”
“被子,很臟。”他皺著眉。
“都是消過毒的,你聞,一股消毒水味兒。”
他掃了一眼,“那也臟。”
秦昭累了一天,也懶得跟他掰扯了,直接道:“那你別蓋。”
“我本來就沒打算蓋。”
秦昭嘴角一抽,“你不會要在這兒坐一個晚上吧?”
蔣予衡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算是回答了。
瘋子。秦昭暗罵一聲。
“那我先睡了。”說完,他調整了個姿勢,背對著蔣予衡舒舒服服地躺好。
過了沒幾秒,就聽旁邊傳來一聲:“秦昭。”
秦昭呼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眼,“怎么了?”
“那個陳敬東,為什么要這么幫我們?”蔣予衡問,“跟著我們在外面跑了一個下午,他有這么閑嗎?”
秦昭想了想,隨口搪塞道:“可能不想上班吧。”
“是嗎?”蔣予衡笑了笑,“我還以為是看你面子呢。”
“我哪兒來的什么面子……”秦昭干巴巴地笑了兩聲。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接著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秦昭還沒來得及分辨,就又聽蔣予衡問:“你們是大學同學對吧?”
“是。”秦昭翻了個白眼,忍不住腹誹道:這個問題究竟還要問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