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蔣予衡,秦昭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無意識地盯著辦公室大門旁的那棵綠植。
這架吵得真是莫名其妙。
跟他吵架的那個人也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在他耳邊念一句鳥語,又莫名其妙地跟他說“謝謝”。
不過蔣予衡到底怎么了?剛才的表現實在是很反常。
……不對,他為什么在關心這個?
他還沒原諒那個人呢。
秦昭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腦子一放空,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幕便鉆了進來。秦昭一點一點地回想著,覺得自己真是完蛋了。
明明被欺騙的人是他,他卻還得哄著那個騙子,被騙子咬了一口,還要發誓不離開他,現在又因為擔心那個騙子,還眼巴巴地待在這兒等他回來。
沒救了,真是沒救了。
秦昭懊惱地嘆了口氣,視線落到辦公桌上的那份合同上。
簽下這合同,他現在就相當于是跟蔣予衡和希元綁死了。
蔣氏一破產,蔣予衡沒了財產也沒了股份,以后說不定還得靠他養活,怎么給他還錢?
秦昭這頭自顧自把蔣予衡的下場想象得十分慘,一時間不禁悲從中來——
他的錢討不回來,人也跟賣給了蔣予衡似的,這回真是“人財兩空”了。
想到這里,秦昭又長嘆一口氣,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先前還倒著的視野一恢復正常,“蔣予衡就是Nacht”這一事實就再次涌入他腦海,令他一瞬間就面紅耳赤了起來。
這叫什么事兒啊?
一想到自己叫了三年的主人居然是蔣予衡,他就恨不得穿越回去把當時那個色欲熏心的自己狠狠扇一巴掌。
不過……
色情主播這個身份跟蔣予衡倒是十分適配。
秦昭撇了撇嘴,想到上次在車上聊起“網上擦邊”這個話題時蔣予衡那副感興趣的面孔,忍不住低罵一聲:“無恥。”
這一聯想,他便想到了更多的巧合——
蔣予衡車上的歌單、總是重合的忙碌時段、瀾庭的島臺……以及最關鍵的,那個隼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