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活閻王（第2頁）

這棟樓一共55層，45到54層是蔣氏地產，55層是集團總部，整個蔣氏的權力中心——也是那個傳說中的“太子爺”蔣予衡的地盤。

他從沒來過。

這個時候談話，蔣予衡想聽他說什么？

是想讓他感激涕零地表忠心，還是倒打一耙踩死他師父馬陽？

其實兩者都是同一個意思吧。秦昭苦笑。

電梯在最頂層“叮”地一聲打開，他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表情走了出去。

徐秘書早就等在門口，見他出來，只客氣點了點頭：“秦總監(jiān)，這邊請。”

秦昭跟在徐秘書身后走進辦公室，里面冷氣開得很足，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五官深邃，神情淡漠，穿著一件黑色襯衫，袖口利落卷起。聽到動靜，他抬了下眼，像鷹一般銳利的目光掠過秦昭的臉，平靜卻毫無溫度。

秦昭被他看得頭皮一陣發(fā)麻，忙堆起笑走上前：“蔣總，您找我？”

蔣予衡沒說話，把手里的文件合上，向后倚著椅背，眼神落在他臉上。

“秦昭。”

秦昭連忙豎起耳朵，但蔣予衡輕輕念出他的名字后就沒再說話，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睛還一直盯著他，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什么來。

秦昭硬著頭皮又往前走了一步，笑容掛在臉上，掌心已經(jīng)出了汗：“呃……蔣總，我剛接到通知，有些突然……”

蔣予衡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馬陽之前跟李越明沆瀣一氣，把銷售部搞得烏煙瘴氣，我有心想整頓，但又不清楚銷售部的具體情況。”

秦昭心下明了，連忙表態(tài)：“我在銷售部干了六年，對流程、團隊還有客戶關系都很熟悉。”說完，見蔣予衡沒什么反應，他又露出一個介于真誠和狗腿之間恰到好處的笑，補充道：“過去幾年我?guī)У捻椖砍煽兌歼€不錯，您可以……”

“三個月。”蔣予衡再次毫不留情地打斷，“我只給你三個月，做不到的話就你的下場就跟馬陽一樣。能做到嗎？”

連續(xù)兩次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秦昭憋著一口氣哽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嘴角抽動幾下，心想：我敢說不能嗎？

“……能。”

“很好。”蔣予衡滿意地點點頭，把桌上一份文件遞了過去，“這些是馬陽手頭的客戶，你看看哪些是可以接觸的，三天之內整理一份名單交上來。”

“好的。”秦昭上前接過那本厚厚的文件夾。

蔣予衡盯著他看了兩秒，語氣冰冷：“另外，我建議你去學習一下新修訂的員工準則。你上個月遲到了兩次，今天又是踩點到。作為總監(jiān)，你得給手下的人帶個好頭。”

秦昭愣了一瞬，隨即想到以蔣予衡的權限，考勤系統(tǒng)當然是隨便進，于是他只能點點頭應下：“我會注意的。”

“沒別的事，你可以出去了。”說完，蔣予衡低頭開始翻閱文件，看都沒看他一眼。

“……好的蔣總。”秦昭咬緊牙，轉身走出辦公室。

這不到二十分鐘的談話，卻比兩個小時還漫長。

他一腳邁進電梯，深吸一口氣，背脊倚著冰冷的電梯壁，恨恨地回憶起蔣予衡那副高高在上的可惡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