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設想在她墜崖的消息面前灰飛煙滅。
胸腔后知后覺地泛起痛意,線扯一樣,越扯越疼。
昭明不是可有可無的玩物,她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到他只要一想到世上沒有這個人,心就會不受控制地抽痛。
第二日一早,蕭銘禹就整點行裝,準備親自去隴地找人。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小丫頭就算是摔成一段一段的了,他也要給拼好了帶回來!
然而還沒出發,昭明安然無恙的消息又傳了回來,蕭銘禹不由掩面壓驚。
這之后,除卻處理政務之外,蕭銘禹就只等著飛鴿傳書送來江沫的相關消息,明明每次都只有短短幾句,還是被他翻來覆去反反復復地看。
“七月初一,公主登臺祈雨,未果。”
“七月初二,祈雨未果。”
“七月初三,祈雨未果,公主微恙。”
“七月初四,隴地大雨,百姓山呼公主千歲。”
“七月初五,公主于府中發現府尹貪墨贓物,開堂審理,相關賬冊已送往京都。”
“七月初六,公主終日未出房門,與內侍初九同處一室。”
“七月初七,公主與內侍初九共度七夕。”
“七月初八,公主與內侍初九同起同臥。”
“……與內侍初九同起同臥。”
“……與內侍初九同起同臥。”
后面的消息,幾乎全部重復,一成不變,蕭銘禹滿眼都是昭明跟那個假太監同床共枕同起同臥。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干些什么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說是去賑濟,身邊卻還帶著個假太監真男寵。
這個離不開男人的小騷貨,一天不肏就渾身皮癢!
蕭銘禹都快氣瘋了,派人去查江堯,非得把那假太監的老底都給扒光。
什么玩意兒,也敢來跟他搶人!
隴地府尹的賬本已經送到手里,蕭銘禹按捺住怒火,又開始處理這一連串的貪墨名單。
整個七月,落馬的大大小小官員數十人,既有地方官也有朝中政要,每個都或多或少參與進了這場貪墨活動里,朝廷的賑濟銀兩,被這些蛀蟲吃掉十之七八,而真正分到百姓手里的微乎其微,所以對于這些人的倒臺,隴地百姓最是喜聞樂見,個個大快人心。
于是民間開始流傳出一種說法,昭明公主乃是大胤的真命天女,未來更將會是大胤的一代明君。
這種話沒多久就傳到了京都,蕭銘禹聽后不過一笑了之,其余人卻是心思各異。
江沫最近忙得很,那場雨只解了燃眉之急,之后若還是持續大旱,事態依舊不會有所改善,要么尋找到新的水源,要么就只能搬遷到別處。
于是她帶著江堯到方圓五百里內去找地下水脈,這種事江堯不懂,只能亦步亦趨跟著她,聽她說怎么根據草木長勢、地形和氣候的變化來找水源。
這些東西江堯從來沒涉及過,聽她娓娓道來,眼睛都在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