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堯看到他的公主睜著眼躺在床上,目光無神,胸前露出的肌膚上布滿大片牙印,手腕上也滿是紅痕,更可怕的是床上散落的大大小小的玉勢,不少還都沾著濕粘液體。
不難想象剛剛都發生了什么。
梁王那個畜生!
公主可是他的親外甥女,嫡親的啊!
江堯跪在床前的踏板上,聲音帶著濃濃自責,“公主,是奴才的錯,奴才沒用。”
本以為裴煬離京后,不會有人夜半爬上公主的床,所以他這幾日松懈了許多,沒再與從前一樣徹夜守在屋外,以至于梁王把魔爪伸向公主時,他沒能第一時間察覺,讓公主受了這等屈辱。
他罪該萬死!
江沫看他悔恨難過地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抓住他的手,喃喃低語:“這件事解釋起來會有些復雜,舅舅他……”她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又或者該從哪里說起,半晌只能長嘆口氣,“其實,不全是舅舅的問題。”
站在蕭銘禹的角度,這場情事一開始是他強迫的,可后來她也半推半就地從了,況且是從小仰慕的舅舅,所以昭明公主事后的心態,懊惱埋怨或許會有,但還不至于到痛恨的程度。
江堯震驚抬眸,公主她……居然也是愿意的?
哪怕梁王是她的親舅舅?
少年的腦中陣陣嗡鳴,那套在脖子上名為倫常的枷鎖在這刻出現了裂紋。
江沫忽然半撐起身,“初九,快給我更衣,我要進宮。”
蕭銘禹可是個正正經經的反派,做兔子的時候是挫了點,可變回梁王后又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愛意值高達80,讓他不搞事也是不可能的,江沫如果做個聽話的乖孩子,事事任由他擺布,那等蕭銘禹壽終正寢了,她也不可能把這老男人攻略下來。
何況江堯這個身份,早晚得被扒出來。
腳踏三條船的自覺,就是得把后果退路先想好了。
江沫深夜進宮時女帝已經就寢,她的貼身女官知道陛下與那兩位侍君已經胡鬧了一晚,才剛歇下,想勸公主天亮了再來,結果就見她在殿前跪下說要等到天亮。
更深露重,昭明公主若有個好歹,誰都擔不起責任,女官只好硬著頭皮去通報。
時隔半年,江沫再見女帝,卻隔著一層羅帳,依稀可見一左一右兩個高大的年輕男人依偎在她身邊。
“這么晚了,什么事?”聲音疲憊喑啞,聽著竟像老了十歲。
江沫開門見山:“隴地大旱,已連續兩年顆粒無收,近來朝中官員都為此事發愁,女兒日夜難寐,愿自請前往隴地賑濟祈雨,以彰母皇拳拳為民之心!”
女帝沒想到女兒大晚上過來只為這么件事,有氣無力地擺手,“多帶些侍衛,路上小心。”
“是,多謝母皇!”
江沫有了由頭,幾乎是帶著江堯連夜離京。
賑濟祈雨只是個幌子,她主要還是想躲一陣蕭銘禹,再和江堯培養培養感情。
于是等蕭銘禹接到消息的時候,江沫早就沒影了,聽說還是夜里走的,他氣得笑出來。
這是被那小丫頭給擺了一道啊!
……
江沫帶著二十個侍衛去往隴地,打扮成尋常商人,運送一部分賑濟物資。她坐在馬車里看了看窗外的風景,本該是郁郁蔥蔥的季節,因為干旱,現下滿目枯黃。
江堯也在馬車里陪她,他對梁王耿耿于懷,可當事人看上去卻沒有異樣,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那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