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權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很詭異,不是么?就像是原罪路徑的根源,是瘋狂與扭曲。”
閏土撓了撓頭,他有些不明所以。
“前些年,我成為了恐懼級[黑律師],這些年來,我逐漸明白,如果律師的出現意味著規則的公正,黑律師要做的,則是扭曲這種規則,這也是[黑皇帝]路徑最根源的法則。
規則從何而來?
規則為何出現?
規則又是誰規定的?”
陳權一連串的問了三個問題,他似乎并沒有在問閏土,而是自言自語。
“后來,我知道了,制定規則的,從來都不是神靈,而是人民,是人心。
真正的規則,不存在于人為的制定,而存在于每一件事情合理的運轉,人心的變化,與這大勢所趨。”
陳權話鋒一轉,道:
“恐懼級的詭異源質,常規消化吸收,需要至少三十年,而儀式的存在,又成為了成為主教最大的難關。
黑律師成為[覆局主教]的儀式要求中,三個副儀式,我都布好局了,主儀式的需求,是困難的很啊”
閏土還是不明白陳權想說什么。
他用憨癟的聲音道:“權,你就說讓我干啥吧,我腦子不好使兒,你別跟我說這些。你趕緊完事兒,我都好久沒回伏農了,俺媽還等著俺回家吃餃子呢。”
陳權的眸子閃爍著晦暗的光澤,他沉默了片刻,道:
“是人心吶,覆局,覆局,不掌握人心,如何覆局?那不是破壞,而是顛覆。
有的時候我在想,什么是人心?
你看這些外城人,他們不敢去參加第三場游戲,寧愿在外城茍延殘喘,可他們卻不互相為食,對新人也僅僅是勒索,鮮少殺害,這多和平,多美好,形成的循環,多奇妙。
為什么呢?”
陳權的手撫摸著落地窗的玻璃,他的倒影被燈光映照在落地窗上,隱約而模糊。
“為什么呢?”閏土憨癟的重復了一句,隨后他搖了搖頭:“我哪知道,他們還有飯吃,不至于死唄。”
陳權拍了拍手,道:“你說的很對,是希望。”
閏土眨巴了下小眼睛。
自己說希望倆字了么?
陳權道:“隱秘組織之所以令人畏懼,因為加入等于將靈魂獻給邪神,從此自己不再是自己,那是比死亡更恐怖的絕望。
而他們能多活一天,就多一天的希望,這也是他們寧可茍延殘喘,也要茍且偷生的原因。
不到真正的絕境,人心,永遠會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