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吸了吸鼻子,道:“外城并非沒有美食。”
陳安眨巴了下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兩人踏上那厚重的木橋,眼前的光景也一改內(nèi)城的整潔與漂亮。
滿地的灰白色砂礫中,布滿了煙頭,易拉罐,口香糖皮等垃圾,周圍的房屋破舊而泛著油污,一個個鐵皮罐,塑料布,躺在地上曬著太陽,衣衫襤褸,嚴(yán)重營養(yǎng)不良,眸中沒有神采的外城人
這一切的一切,組成了外城的風(fēng)景。
仿佛每一個要素都在告訴陳安。
這里是貧民窟。
陳安的鼻子微微一動,他的眉頭略微皺起,之前在外城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這里的味道有些難聞。
汗水,垃圾,雜物,在烈日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干燥而惡心。
在外城呆久了,習(xí)慣了還好,可從內(nèi)城一出來,與內(nèi)城的空氣相比,這種差距就很大了。
疤哥帶著路,陳安跟在旁邊,略微慢了半步。
一路穿過雜亂的房屋與破舊的帳篷,他們來到了一棟算得上“屋子”的屋子前。
這間屋子是由木板與鋼筋組成的,分為外部的開放式頂棚,內(nèi)部的正常房屋,兩個部分。
頂棚下面擺著零零散散的幾個桌椅,上面鋪著洗的發(fā)白的布匹。
“很干凈。”
這是陳安對那些布匹的第一印象。
縱然周圍滿是油污,可這家店鋪的附近卻算是整潔。
“疤哥。”
那店鋪的門口走出一位系著圍裙的女人,那女人的頭發(fā)散亂,燙成了麻花一樣的卷,搭在肩上,后背上。
她的肌膚黝黑,嘴唇很厚,露出外翻的粉嫩,上面扎著唇釘。
她見到疤哥,便是打了個招呼,臉上掛上笑容。
“有失遠(yuǎn)迎,疤哥大駕光臨,小舍蓬蓽生輝。”
陳安眨巴了下眼睛,這用語有點(diǎn)怪怪的,就像是過于刻意。
疤哥卻拍了拍陳安的肩,示意陳安不用擔(dān)心。
找了個偏右側(cè)的位置,兩人坐在了那馬扎高矮的凳子上。
凳子是圓形的,由三條扎入砂礫的木腿支撐。
坐起來很穩(wěn)。
“這是姆魯扎瓦,這家面館的老板。”疤哥整理了下黑色襯衣的衣領(lǐng),對著姆魯扎瓦揮了揮手:“扎瓦,兩碗面,兩疊咸蘿卜干。”
姆魯扎瓦黑黝黝的臉上露出笑意,她的聲音有些天生的干啞,語氣卻帶著謙卑:“好的,疤哥,今天店里新進(jìn)了一批土豆,需要做點(diǎn)土豆泥么?”
疤哥和陳安聽到土豆兩個字,都是下意識的心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