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堅持道,“沒醉。”
衡月沒說話,越過他瞥了眼桌上空了大半的玻璃杯,好個“一點(diǎn)”,兩個人這么多灌下去,還能站穩(wěn)也算是天賦。
今夜風(fēng)冷,衡月來酒吧的路上半開著車窗,被冷風(fēng)吹了半個小時,手上帶著股驅(qū)不散的寒意。
她屈起冰涼的手指輕輕蹭了下林桁熱燙的耳根,常人接觸冷物的下意識反應(yīng)都會偏頭躲開,然而林桁卻抿著唇貼上她的手指,很輕地動著腦袋嫻熟地蹭了回去。
動作不太明顯,但這距離夠顧川看得清清楚楚了。
顧川瞧著發(fā)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這一幕,面無表情地挪開視線,沖著空氣無聲罵了一句。
他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被林桁這王八蛋給驢了。
這氛圍哪里像是失戀,他媽的熱戀期還差不多。
林桁在外面很少做出這般親昵黏人的舉動,即便兩個人私下已經(jīng)做過不知多少親密事,但在人前他連同衡月站得太近都要紅個耳朵,
眼下他這樣,多半是腦子喝糊了,對自己在做什么并不太清醒。
指間被少年炙熱的溫度熨帖得暖和發(fā)熱,衡月眼見著他偏著頭把臉都往她手心貼時,默默將手放了下去。
臉側(cè)柔嫩的觸感消失,林桁動作愣住,他盯著她,抿了下唇,而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手卻握得很緊,五指摩挲著抵入衡月的指縫,掌上粗糙的薄繭磨過她柔嫩的皮膚,強(qiáng)硬地與她十指交扣。
他握她的手最多的時候是在床上,扣著她的手腕或像現(xiàn)在這樣交握在一起,動著腰一下又一下地去撞她,感受著衡月因快感而無助蜷縮起來的手指,壞心眼多得不得了。
衡月看他這模樣實(shí)在不算清醒,也沒掙開,牽著他一前一后地往外走,“走吧,回家了。”
正是臨近凌晨的時候,酒吧外的人和顧川他們來時相比不少反多。
衡月的車停在路邊的限時停車位,這時段的路堵,衡月如果送送顧川回去還需繞一段路,所以衡月給他叫了輛車。
衡月先讓林桁上車等著,林桁竟也聽話,乖乖一個人呆在車上,沒犯酒瘋。
秋夜冷風(fēng)呼鳴,天空陰沉沉地墜在頭頂,仿佛馬上就要下場雨。
一輛黃色出租車猛地竄出路口,引得幾輛直行的車輛接連剎車急停,輪胎磨過地面,發(fā)出刺耳滯澀的“吱、吱”聲。
司機(jī)惱怒地將腦袋探出車窗,謾罵聲響起,衡月拉著顧川后退兩步,稍稍遠(yuǎn)離了馬路上的車流。
“姐。”顧川揣著手站在她身邊,突然叫了她一聲。
他透過車窗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林桁,想起之前林桁對他說過的那段話,少見地露出了一副正經(jīng)的神色。
“林桁傻,你認(rèn)真點(diǎn),別耍他。”
衡月不明所以,側(cè)頭看向他,“我什么時候耍他了?”
顧川皺緊眉心,很有點(diǎn)替朋友打抱不平的意思,“你那天在宴會上和老太太說的話,林桁都聽見了。”
顧川像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沉默了兩秒,才繼續(xù)道,“林桁之前過得苦,你把人撈出來就別再把人推回去,你這樣玩他,說真的姐,有點(diǎn)踐踏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