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
顧川知道林桁是林青南的兒子后,也不知道在置什么氣,擰著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掏出手機“噠噠噠”打著字和人聊天。
而林桁更是從上車到現(xiàn)在一直沒說過話。
衡月從后視鏡看去,見林桁異常沉默地看著窗外,反應和他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時很相似,安靜得過頭,幾乎要將自己與后座昏暗的場景融為一體。
只是那次他坐在副駕駛,而這次他一個人坐在后座。
他背上像嵌了把筆直的方尺,坐姿端直如松,又長得高,頭快貼到車頂,高大一個縮在后座,連空間都顯得有幾分局促。
車窗外風聲呼鳴,吹遠一盞盞路燈。車子在朝中小區(qū)外停下,顧川下車前,衡月叮囑了他幾句傷口護理的事,剛說完,她的電話就響了。
手機架在了儀表盤前,來電名稱清楚醒目——顧行舟。
顧川一只腳都踩著地面了,看見這叁個字,把著車門的手一僵,又坐下關上了車門。
顧家晚輩里出了兩個alpha,老大顧行舟、小的顧川,同父異母,生來不和。
顧行舟如今是顧家如今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從前其實是養(yǎng)在外面的私生子。
好笑的是,這私生子比顧川這正妻生的兒子還要大上十多歲。
顧行舟和他母親之前一直被顧川父親養(yǎng)在外面,顧行舟分化成alpha之后,他爹便迫不及待地把顧行舟和情人接到了家里來,還豪擲千金補了個婚禮,任誰看了也得道一句母憑子貴的典范。
顧川母親在生他后因羊水栓塞去世,他小小年紀,頭頂突然冒出個后媽和哥,日子過得水深火熱,老早就養(yǎng)成了如今這副叛逆性子。
近幾年還好上一些,他十多歲時,在家能抄凳子和顧行舟直接干起來。
也是衡月一直在背后看著他,顧川才沒走岔路。
顧川上高中后,性子收了一些,但他一直不滿顧行舟和衡月的婚事,當年兩人婚事作廢,顧行舟遠渡國外,顧川第一個拍手叫好。
顧行舟已經(jīng)好幾年沒回國,顧川沒想他竟然私底下還在聯(lián)系衡月。
此刻,鈴聲震了幾響,衡月沒急著接,她看了眼顧川,顧川盯著衡月的手機,神色冷硬,厭煩之意毫不掩飾,“他給你打電話做什么?”
問完,他又意識到什么,看著名字下顯示的地區(qū)北州市,眉心擰得更緊,“他回國了?”
衡月?lián)u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接通電話,“喂。”
“南月,是我,顧行舟。”那邊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人的聲音。
南月,衡南月,是衡月以前的名字。南,取的是他父親的字,她父親離世后,她母親帶她改了名,那之后很少有人叫她“衡南月”這個名字。
顧行舟是個例外。
“小川和林桁怎么樣了?”他問。
衡月動作一頓,不答反問,“你怎么知道的?”
“我回國了。”顧行舟道,他說罷停了一會兒,見衡月對他回國的消息并沒有什么反應,似是無奈地笑了一聲,才繼續(xù)道,“晚上有個飯局,秦校長也在,小川的老師給他打電話,他順口就告訴我了。”
顧行舟道,“我記得你讀書的時候就不喜歡和老師打交道,沒想到如今也愿意抽出時間來處理這些瑣事,看來你很在意這個”電話里聲音斷了半秒,“弟弟。”
衡月對此不置可否,她看了眼儀表盤上的時間,道,“不久前秦崖告訴我,你囑托他照顧林桁,有這事嗎?”